6. 怜惜(1/3)

大夫人不见了?

周管家怒不可遏,“封锁好院门,谁也不能出去,只说小少爷丢了,”吩咐完,他一把拉上寄月,扯着她到了大夫人院里。

大夫人果然不在,香兰战战兢兢的,“方才出去倒茶时,有人在后头打了我一下,醒来时大夫人和小少爷都不见了。”

管家捏着下巴思索,突然转身问寄月,“在马车上时,大夫人和你说了什么?”

寄月抿了抿干燥的唇,“小少爷指明让我去鸿雁阁买糕点,大夫人顺手让我带三盒桃花糕。”

“好一个桃糕,我看你逃哪儿去!”他咬着牙道,松开了寄月,将香兰喊过来,“看好她,再跑一个唯你是问!”

随即喊上方才的家丁,“应当还没跑远,清点一下府里能用的人,都给我出去找。”

管家走后,寄月背后冷汗涔涔。

香兰将她的手脚捆住,往她嘴里塞一团布,就不管她了,站在庭院里不错眼地盯着院墙上方看,像是在等人。

过了一会,一个蒙面人翻墙而入,香兰迎上去,“夫人呢?”

“在内室。”她引着蒙面人往内室去,里面传来一阵动静,不一会刺客搀扶着大夫人出来了,而香兰怀里则抱着昏睡的小少爷!

走过寄月身侧时,大夫人停了下来,轻蔑地笑道,“好心给你身契,让你借着报信的当口溜走,谁知你连跑都不敢,如今你就自求多福吧。”说完就越过她,昂着下巴,出了门。

寄月这才回过味来,大夫人和管家闹掰了,管家占了上风,而大夫人只能选择逃走。

所谓的好心放她走,不过是想诱使她逃走,届时管家为了密函,定会分散一部分注意力去追她,大夫人就能趁机逃走。

大概是管家察觉到了,索性给大夫人下了毒,押回院里软禁着,后来才有了香兰唱的那出调虎离山计。

思及此,寄月使劲挣扎,试图挣开束缚,然而非但没挣脱,反还摔倒在地上。

她费了半天劲,最后筋疲力尽,无助地垂下头,这会大夫人和管家都不在,身契和银子也恰好在身上,明明是个出逃的好契机,她却被捆着无法动弹。

绝望之时,眼前出现一双墨色软靴,还有淡青色的袍角。

陈昀之长身玉立,正双手抱臂,姿态慵懒,目光闲适,居高临下地与寄月对视着。

姑娘家嘴里塞着布条,手脚被捆住,身子趴俯在地,费力地抬头看他,长睫沾泪,秀眉微蹙,眼里满满的哀求,伸长的玉颈更添了一种任君采撷的意味。

一如雪白的栀子花,从枝头坠落,混在肮脏的泥土中,这难道不比那两幅画上更惹人怜惜?

不知道若作画之人看到了,可会心疼?

想到这,青年心情大好,他蹲下身来,捻起混入她嘴里的一缕乱发,将之扯出别到她耳后,拇指在绯红的眼尾缓缓拂过,擦去残留的水渍,又伸出指尖在那道远山眉上游移。

一连串动作极轻、极慢,像狎弄生灵的恶魔,然而眼神却满是怜悯和缱绻,像慈悲的佛。

欣赏够了猎物之后,他才将堵住那樱唇的布团拿出,接着利落地将她手脚上的绳子解开了,做完这一切后,他把她扶起来,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好了,没事了。”

一朝绝处逢生,寄月再也忍不住了,她扑到青年怀中,如从前那样搂住了他的腰,脸埋在他身前,压抑地低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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