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1)

苏培见她站起身又回到东屋,不一会捧着个包裹出来,他忙上前接住了。

“苏大哥,这是我给你做的冬衫。以前你冬天当值的时候,冷得手脚都起了冻疮,膝盖刮风下雨都酸痛。我寻思了许久,才想到个法子,这身穿在里面,轻便又保暖,你去试试大小,不合身的话,我再给你改一改。”

包裹里面是皮裘袄子与长裤,里面衬着青色细棉,包边的地方,还绣着竹叶,苏培拿着爱不释手,几乎没哭出来。

他以前就在想怎么过冬,如今老天听到他内心的呼声,派仙女给他送来了冬衣。

不过,小河费心费力给他做衣衫,她心里,还是有一丢丢他吧

苏培道了谢,迫不及待捧着皮裘去西屋,脱下外袍穿上试了试,袄子与长裤尺寸都刚刚好,跟定制一样合身,穿在身上暖和得很,连心都跟着一并暖了。

依依不舍脱下来包好,苏培捧着按在胸口,脸贴在上面蹭了蹭。

皮裘散发出皮子特有的气味,他一点都不嫌弃,这,就是爱情的味道。

换了身衣服,苏培感到有点冷,他正要走出去,一跨步,裆下空荡荡,他的一颗滚烫荡漾的心,也冷却了。

怀里的包裹,变得沉甸甸的,苏培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正屋,对小河说道:“多谢小河妹妹,尺寸大小都很合适,我很喜欢,这个冬天不会再冷了。”

小河白皙的脸颊缓缓爬上了红晕,她垂下眼帘,娇羞地说道:“不过是一身衣衫罢了,比起苏大哥对我的大恩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

苏培又看直了眼,嘴里却苦涩蔓延。

胤禛令他严查管控下人,他这样做,就等于是监守自盗。

这该死的禁忌的爱情!

苏培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站起身说道:“小河妹妹,得回去了,明天我还要早起当差,你也早点歇息吧。”

小河知道苏培忙,也没多留,起身送他出门,见到案几上留下的钱袋子,转身便要去拿。

苏培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入手处,细腻温暖,他又被电了,大着舌头说道:“小河妹妹,这个银子你留着,就当我付给你的工钱。如果你不收下,就是跟我见外了。”

小河默默抽回手,咬着唇,为难了片刻,说道:“好吧,我再给你做一身换着穿。”

苏培柔声说了好,走出屋,见到二贵倚靠在栏杆上,拉着大妞的手说着什么。

徐阿水挤眉弄眼在旁边看热闹,见苏培出来,使坏也不提醒二贵,悄然上前把包裹接过去抱在了手中。

二贵说:“大妞啊,你这手相,那是大大的富贵相,你看这条姻缘线,多长多清晰。二贵哥哥给你算一算啊,你肯定会遇到个疼你的夫君,那人有正经差使,赚得还不少,名字中带个贵字,以后保你能大富大贵。”

苏培快被气笑了,那人名字中还带二呢!二贵这狗东西,怎么不干脆把他自己名字报出来得了。

再看满脸兴致勃勃的大妞,苏培哎哟一声,真是单纯的傻妮子,他上前踢了算命大仙二贵一脚:“快去套车!”

二贵捂着屁股嘿嘿笑,一溜烟跑了出去。小河忍着笑,将苏培送到了大门边,坚持送他上了马车,才转身离开。

徐阿水抱着包袱窜了上车,小眼睛偷瞄着苏培,笑嘻嘻地说道:“苏爷爷,小河姑娘又给您做衣衫了?小河姑娘对苏爷爷真好。”

苏培面无表情,许久后方涩然说道:“阿水,你不懂,真的。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空有俊美皮囊的太监总管而已。”

第17章

苏培一边悲痛自己缺少一块的感情,一边头疼如何完成胤禛下达的整顿重任。

还没有琢磨出个名堂,底下先出事了。

这天晚上苏培当值,胤禛用过晚饭之后,前去钮祜禄格格的院子交公粮。

苏培吩咐备好热水帕子后,袖着手坐在耳房里,听着外面的动静,脑中不受控制飘过不可描述的画面。

画面再激烈也没有用,听得到看得到却得不到,苏培有点儿想哭。

这时,徐阿水垫着脚尖,跟猫一样急匆匆进了屋。苏培掀起眼皮看去,见他满脸的汗水,神色惊魂未定,心里一咯噔,那点伤春悲秋马上没了影。

已经入了冬,晚上冷得清鼻涕横流,徐阿水却出了一身汗,肯定大事不妙了。

徐阿水果然没令苏培失望,凑上前低声说道:“苏爷爷,大事不好了,赵金柱与人赌钱,输急了眼,将赌赢了的丁保一刀抹了喉,半边喉咙都被割断,丁保肯定活不成了。”

苏培蹭一下站了起身,神色跟着变了,焦急地往卧房方向看去,压低声音问道:“都有哪些人知道?”

徐阿水掐着手指头说了一堆名字,“苏爷爷,赵金柱想逃,被捉住捆了,我赶紧来寻您,苏爷爷,这可如何是好啊!”

苏培听得心都凉透了,参与赌钱的共有近十人,再加上围着看热闹的,“其他人呢?”

“小的也不知道啊。”徐阿水哭丧着脸回答。

苏培揉着额头,先让自己不要慌。

事情经过缘由,谁对谁错已不重要,不管是赵金柱,或者是能侥幸大难不死的丁保,都逃不了惩罚。

他这个新上位的总管,不能屁股都没坐热,就被牵连了进去,那也太衰了。

土地婆婆天老爷,叫他如何不慌张!

参与赌钱的人里面,只有两个是他的孙子,闹出了杀人官司,底下消息肯定漫天飞了。

拦不住府里人议论,绝对不能让这件事情传出府去。苏培紧张之中,抓住了重点,先要管控舆论外传。

“你去叫上我们信得过的人,去各个门房发话,任何人暂时都不许出门,得死守住嘴,敢乱说话的,直接打烂嘴。”

徐阿水见苏培神色狰狞,比杀人的赵金柱还要可怕,赶紧领命一溜烟儿跑了。

苏培平缓了下心情,走出耳房,来到东屋外偷听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