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四章 解封(1/2)

墨画只尝过以雷纹开壳,碎裂神念头骨后,羊角奉行头上流出的,淡金色的神念“骨髓”。

这种“骨髓”,类似邪神的血。

虽然量少,但口感很好。

就是不知,真正的邪神,炼化之后,会是什么模样。

“吃”下去后,自己的神识,又能增强到什么地步……

墨画想了想,忽而皱起眉头。

不行……

自己现在有些“膨胀”了……

邪神这种东西,估计很强大,也很可怕,真要遇上,必然面临着未知的凶险。

就算真想打邪神的主意……

也要等自己神念足够深厚,神念杀伐的足够强大,仔细打算,周密筹备,掩人耳目,不声不响地偷“吃”才行……

现在就惦记着“吃”邪神,还太早了……

而且这种想法,对邪神也太不“尊敬”了。

墨画将这个想法,埋在心底。

“不是邪神吃不起,而是妖魔鬼怪,更有性价比。”

邪神太强了,能不惹就不惹。

但是这些妖魔邪祟,实力不强,一锅就能炖了,多吃点倒无所谓。

而且吃干抹尽,也不怕它们告密。

何况,它们打的是瑜儿的主意,自己就更不用客气了。

墨画又看了眼睡得香甜的瑜儿,心里不由想道:

假如把瑜儿带在身边,是不是就能一直吸引妖魔鬼怪,来给自己打牙祭了?

这样一来,自己就有随身的“口粮”吃了。

神识也能一直增强了。

跟钓鱼一样。

这些邪恶狰狞的妖魔鬼怪,就是“鱼”。

那这么说的话,小瑜儿就是……

“小鱼饵”?

墨画一怔,立马摇了摇头,驱散了这个对小瑜儿太不礼貌的想法……

床上的瑜儿,也轻轻“嗯”了一声,似乎有些不乐意。

墨画失笑,摸了摸瑜儿的头。

睡梦中的瑜儿,感知到一股安静静谧的气息,憨憨地笑了笑,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墨画继续守在瑜儿身边,神识则沉入识海,继续模拟元磁阵,推衍次雷纹……

之后一整夜,都不再有妖魔出现。

次日墨画例行修炼,画阵法,又陪着瑜儿玩了一会。

到了晚上,依旧守着瑜儿。

房间内虽然空荡,但却很是安静,没有因果纹理,没有虚无锁链,没有妖魔鬼怪,只有夜色静谧,月色安详。

这一晚上,依旧风平浪静。

墨画便知道,这茬“韭菜”割完了,得让它们长一阵了……

第二天,墨画便跟闻人琬辞别,启程回太虚门了。

小瑜儿依旧攥着墨画的衣摆,有些不舍。

但与之前相比,瑜儿的气色明显更好了,尽管有些失落,但眼眸中有光泽,小脸也红扑扑的。

墨画和众人挥别,瑜儿也学着墨画挥手。

墨画离开后,闻人琬沉思了良久,最终下定决心,跟上官仪道:

“我要把瑜儿,送到太虚门!”

上官仪正在喝茶,喝到一半呛住了,咳了两声,无奈道:

“你这怎么……”

想一出是一出啊……

“我想好了!”

闻人琬目光坚定,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样子。

上官仪微怔,皱了皱眉,轻声道:

“瑜儿资质很好,将来可以进‘四大宗’的……”

“进了四大宗,所学的传承,结交的同门,结识的人脉,比八大门都高了一筹……”

闻人琬摇头,“我不在乎瑜儿资质如何,修道如何,将来成就如何,我是他娘亲,我只希望他平平安安,开开心心……”

“你们那些世家宏图,命格因果,我不想瑜儿牵涉太深,我怕……”

闻人琬面色微白,“……我怕将来有一天,我又见不到瑜儿了……”

闻人琬闭了闭眼睛。

又或者……

小小的瑜儿,冰冷地躺在自己怀里……

这些时日,瑜儿噩梦缠身,消瘦不堪的时候,闻人琬总会做这样的梦。

甚至,还有更可怕的……

闻人琬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上官仪握住妻子的手,一脸愧疚。

让儿子受苦,让妻子担忧,是他这个做丈夫的失职,但让瑜儿入太虚门这件事,他还是不太同意。

上官仪沉思片刻,缓缓道:

“琬儿,你想让瑜儿进太虚门,是因为……墨画那孩子?”

闻人琬也不隐瞒,道:

“不错,我想让瑜儿,跟在墨画身边。”

上官仪眉头皱得更紧。

他并不讨厌墨画,相反,他也觉得墨画这孩子乖巧有礼,真诚可爱,因为瑜儿的事,他对墨画也心存感激。

但上官仪心中,总对墨画有一丝顾虑,甚至是……

忌惮。

他总觉得,墨画的那双眼眸,天真之下,藏着诡异,澄澈之中,又透着深邃。

让他这个见人无数的,乾州上官家的“准家主”,也捉摸不透。

上官仪也曾动过念头,找人往深处,算一算墨画的因果。

但这种事,比较犯忌讳,对墨画也是一种冒犯。

而且每当他心生这个念头,就不自觉一阵心惊肉跳,似乎一旦窥视,就会触犯到什么极可怕的禁忌……

这种恐惧,无比清晰。

上官仪又想起了玄机谷的梅长老。

梅长老就是应他所求,拨开迷雾,见了什么因果禁忌,才心智失常,说什么自己“被僵尸咬了”,“要变僵尸了”,什么尸山,什么大恐怖之类的,莫名其妙的话。

上官仪不知道,梅长老到底算的是谁,才陷入了癫狂。

但此人因果如此恐怖,必然精通天机算法,甚至有可能,是暗中推动此事的幕后高人之一。

而墨画那孩子,也很有可能与此人有关。

尽管墨画他自己,都未必知晓……

上官仪踌躇良久,还是对闻人琬吐露了自己的担忧。

闻人琬嗤笑道:“那是伱自己,勾心斗角惯了,所以见谁都有因果,什么事都有算计……”

“墨画这孩子,我看挺好的。”

“你以诚待他,他自然以诚待你,你觉得他不对劲,那是因为你不对劲……”

上官仪苦笑,片刻之后,神色肃然,叹道:

“你好好想想,瑜儿被劫走了,为什么那么多人找不到,偏偏墨画能找到……”

“瑜儿受噩梦惊扰,长老们说,这是因果恶祟,无法根治。”

“可为什么,墨画一来,瑜儿就能睡安稳了……”

“这里面必然有些蹊跷……”

“我怕……”

上官仪忧心忡忡,没有明说。

闻人琬闻言,神色也凝重起来,她皱眉想了许久,忽而想明白了:

“那是因为墨画这孩子,就是瑜儿的‘福缘’!”

上官仪愣了下,不知说什么好。

闻人琬却越想越觉得对,点头道:

“墨画这孩子,必然福缘深厚!”

“所以瑜儿被劫走,别人找不到,墨画却能找到,别人救不了,墨画却能救!”

“瑜儿受噩梦惊扰,墨画那晚也在,我亲眼看到墨画倒在地上,一脸阴白,邪祟缠身,显然是替瑜儿,挡了‘灾祸’,这才晕了过去。”

“但我说了,墨画这孩子,‘福缘’深厚,所以这些‘灾祸’,奈何他不得!”

“墨画的福缘,也就是瑜儿的福缘。”

“瑜儿年幼坎坷,要想平安长大,就要待在墨画这种福缘深厚的孩子身边才行!”

闻人琬语气笃定,有理有据。

上官仪被她说得,差点就信了……

好在他对因果,邪祟之类的事,略有耳闻,知道所谓的“福缘”,根本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上官仪还想拒绝,“瑜儿年纪还小,也只是炼气,太虚门不收的……”

“不算作正式弟子,只当学前寄宿……”

“太虚掌门不会同意的……”

“上官家和闻人家嫡系血脉,灵根又这么好,他怎么会不同意?就算破例,也会收的……”

“这……”上官仪有些头疼,又道:“恐怕会耽误墨画的修行……”

闻人琬愣了一下。

这倒是……

她没想过这件事。

墨画平日修行,应该还是挺忙的,肯定不能照顾瑜儿。

闻人琬略一思索,便有了主意:

“我派个护卫,去照顾瑜儿,督促瑜儿修行,平日不叨扰墨画,若是瑜儿噩梦缠身,睡不着觉,再麻烦墨画,让他去看看就行了……”

上官仪喟叹:“太虚门那边,没这个先例……”

“那是以前,现在就有了。”闻人琬道。

“父亲那边不会同意的,太虚门那边,估计也会阻碍重重,尤其是一些恪守宗门规矩的长老们,是不会同意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

“琬儿……”

闻人琬坚定道:“我决定了!瑜儿必须送进太虚门!”

上官仪道:“瑜儿现在……已经很少做噩梦了,不必如此大费周折……”

闻人琬目光一沉,“那以后呢?”

上官仪一怔。

闻人琬皱着眉,情绪深沉,寒声道:“你怎么知道,以后不会有更恐怖的噩梦呢?”

“若是瑜儿以后……”

闻人琬声音微颤,似是想起自己梦中,那可怕的未来,“……以后遭遇了更强大,更绝望的梦魇……”

“那个时候,我们的孩子,该怎么办……”

闻人琬死死攥着上官仪的手臂,修长的指节,攥得发白。

上官仪神色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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