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1/2)

万幸,锐器没有伤及心肺,沈越卧床数日后便好转了。可寻壑至今未能释怀,但凡触及这道伤疤,就内疚不已:“爷,对不起。”

沈越会意,抚摩着寻壑脊背,柔声安慰:“没事,都过去了。”

寻壑长叹一气,回归正题:“沈爷陪我下南越那次。那天清早拜别小侯爷,出到街上,沈爷还记不记得,我们遇见了一位屠夫,他推着板车,车上是躺着对剖的死猪,和我们擦肩而过。”

思索片刻,沈越道:“记得。”

“他就是我那继父。”

“!!!”沈越蓦地想起当时,寻壑突如其来的咆哮惨叫,而后不省人事,醒来后陷入六亲不认的疯魔,期月之后才见好转……

原来如此。

两个月后的某天,寻壑从程隐口中得知,老屠夫死了,死无全尸,更无葬身之地。

“是你的意思吗?”见到沈越,寻壑问。

“嗯。”而后,沈越又补充道,“如果早一点知道,这老畜牲绝不可能活这么久。”

沈越发现,自那之后,再没听寻壑嫌弃自己脏,他那爱干净得几近怪癖的毛病也缓解不少。

转眼清和八年,五月十五。

初夏,梅子金黄杏子肥。赶在夜幕之前,沈越快马奔回江宁。

今儿是寻壑生辰。

五年前,沈越照例为寻壑庆祝,寻壑难得喝得酩酊大醉。

如果说沈越今生曾见识惊涛骇浪,寻壑那次的醉后真言算是一个。

自复合后,沈越给寻壑办一些仪式,以昭告自己的珍视。但寻壑总是推辞,连沈越想给惊喜的苗头都统统扼杀。沈越只当寻壑是性子低调的缘故。

直到那天,听了寻壑一番话,才发现不是。

寻壑说,自己生来就是一个累赘,孪生哥哥替自己牺牲。而之后的苟活,都只是为了体验人生多艰,上苍似有意惩罚自己的偷生。

沈越恍然想起,若非子翀告知,相处十载,自己还不知惦记的是寻壑谎报的生日。

从来不愿意过生日,似乎在这一天偃旗息鼓,就能掩饰二三十年之前、这颗不该出生的生命被诞育的事实。

所以次年,寻壑生辰,沈越早有交代,让沈超准备好家宴,热热闹闹一波亲友,以直白的仪式让寻壑感知,他的‘生’,是为亲友所喜乐的。

而非累赘。

恰恰那一年,沈越安排下,寻壑首次以花旦扮相亮相亲友跟前。

过去沈越奇怪,寻壑口口声声感谢沈府,可自复合以来,却从未见他主动踏足沈府大门。但这件事之后,寻壑竟时不时上沈府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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