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天干物燥(1/4)

夜里一声鹧鸪啼,引得少年惊坐起。

到底还是少年人,深秋已有冬寒意味的时节,最是干冷,哪怕炉火依旧毕毕剥剥燃得正旺,掌心仍因周遭寒气变得越发痛痒。毕竟是深可见骨的数道伤痕,就连少年也不记不清,自个儿在炉中究竟遭了何等的大罪,才能将老茧缠绕的一双硬掌,剜成如此一番模样。

师兄随身带的药粉虽好,可覆于伤处,痛楚却比之前还要深上两分,其中如铁杵砸脓一般的钝痛,丝丝缕缕缠绕不绝,更是令半梦半醒之中的云仲始终难以入眠。

屋漏偏逢连夜雨。

几声鹧鸪凄啼,竟是令少年坐起身来,再也难以入眠。

少年吃力的坐起身来,似乎白日炉火之中那番苦楚滋味,并未因剑成炉熄而缓和半点,反而在睡梦之中,仍旧有点点炙热冰凉缠绕灵台,始终难以消除半点。

苦楚难忍,即便是想潜心行气,估摸着也只是奢求而已,入眠都是难如登天,何况欲要安神行气。百般不耐过后,少年只好小心翼翼披上衣衫,随后借月色看向不远处师兄床榻,见后者并未有动静,这才缓缓下床,漫步离屋。

既然是无事可做,睡也不得修行亦不成,云仲只得外出走走,寻思着最不济也能叫外头飒飒秋风将一对手掌冻麻,得来一时半会的消停,若是能抵住外头寒风,更是可盘膝行气,勉强也算一举两得。

钦水镇毕竟属颐章偏中部,秋日比起上齐还是要暖和些许,云仲记忆中的家乡小镇,地处上齐西北,往常待到这等时节,早就是一副隆冬景象,虽未曾有大雪降下,但白日里倘若余下一摊水,到后半夜总能冻出不少成棱冰花,薄薄一层悬于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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