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垩土 第两百五十四章开悟(1/2)

“我不想做自己了。”

“很累吗?”

“只是……,想改变了。

“我这辈子,总不能被青春期困住吧?”

娃娃希冀地瞧着万丈星河,乌鸦祭祀吃着棒棒糖,笑容干净。

他花了三年的时间,羽化成蝶,但从头至尾,应该是五年。

第一年,他挣扎着来到了蜕变的关口,第二年死撑着不愿意舍弃从前,第三年放任自流,慢慢接受了全新的自己,第四年努力融入其中,只等明年来看结果。

光元素不清楚他的五年时光能否彻底改变,迎来全新的人生,但是祂很清楚,以前的对方已经没有了存在的痕迹:他有了新的名字、新的生活、全新的人际关系和完全不一样的主张;

最重要的是,他尽管没有继承从前,却活得更好了,这或许是更年轻的他所希望看到的,兜兜转转,眼下的结果不差,甚至于配得上一生的幸运。

当年你说得对,弯道超车,错有错着,如果一切按照计划,你毫无疑问是成功的,我很自豪看到这样的你,虽然歪打正着,尽管不是很符合完美预期,但毕竟是做到了,不是吗?

不要放弃自己,这会让你失去所有的可能性,哪怕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也请给未来一点时间,毕竟救赎不会来得那么快,光速也有限制,明白吗?

奇迹已经用尽宇宙最快速度在奔向你。

【我一生没做什么坏事,为什么会这样?】

【你太干净了,所以你不懂,在黑暗中,光源是什么下场。】

【我来到了他曾经站立的地方,事实证明,他是正确的,尽管我无比怀念自己的从前。】

【但,你有想过,自己曾经走的路会带来什么吗?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陪着你站在聚光灯下。】

【是的,我很怀念他。】

【既然是有缘再见,那就等等吧,你也曾说,时光对你不薄。】

【当然,终我一生,奇迹比遗憾多。】

娃娃盘膝而坐,双手交叉着捏着双脚,仰起头,仰望星空。

“月亮,你好美。”

孩童笑颜逐开,白衣少年依靠在树下,掌心摊开,碎纸屑飞舞,伴着月光,天旋地转。

灰白的光快速地划过眼前视野,连绵的光束让显示器好像故障一般,雾蒙蒙的水汽彼此交融,雨夜,星河璀璨。

【神明不会在意凡俗的挑衅,但,你是个例外。】

雨点越加狂暴,逐渐得,什么都看不清了。

“圣主,我们会赢吗。”

“当然了。如果我们输了,就是又蠢又坏的典型。

“我已经舍弃了所有,走上了一条不能回头的路。我不想沉默的看着,没有力量,什么都改变不了。”

乌鸦祭祀瞧着鲸落,目光平静。

光元素从来不做硬碰硬的傻事,顺势而为、保存有生力量,他并非金元,之所以行事霸道,来源于地位:

在南域,祂解决问题,开会协商就好了。

真正的强者并非不需要武力,而是牵扯面太多,祂出手就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一战而擒之,至高必须是没有对手的,否则便不是至高。

规矩就是,在上三令你给我面子,出上三令,我给你面子。

祂已经做得足够了,再闹下去,没法收场,这也是乌鸦祭祀不动的原因:某种意义上祂和冥主是相互依存得,蟹族的主神在,祂就有剧情合理性,否则,就会虚空对敌。

不过,她似乎又来了。

【久违了。】

【如你所愿。】

女孩安静地睁开双眼,淡金色的光芒橙艳艳得悬在空中,轻盈的质感不知是皮革还是布料,裸露的双肩配上简单的吊带长裙,并没有多少雕琢,却仍旧没有压住她身上桀骜的贵气。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化工好啊,越老越吃香。”乌鸦祭祀台阶往下,没有看一眼天上,女孩的目光似笑非笑,同一张画面却是两种趋向。

“批判家在这个世界,是绝不会丢失饭碗的,他的灵感就像是这荒唐的世界一样滔滔不绝。嗟乎!乱世是文学家的盛世,所以他们企图用灭杀文学家的方式来证明,自己开创了盛世。”

蝴蝶飞舞,一只一只得天花乱坠;

听说这是老天做的噩梦。

“你,再不肯见我了?”

金发女郎声音温柔,却带着刺,或许是酸涩,或许是嬉笑,或许是嘲弄,总之,她的话让乌鸦祭祀停下了脚步,他抬起头,看着别样风情的女孩:

“群居的芦苇,本就看不见彼此的正面。您要我见你,是为了呈现什么呢?这世上最后的慈悲就是不打扰,您说,是吗?”

光元素温柔,这是祂的本性,是祂名字的由来,而锋芒,是后天学来得。

那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

金发女子与祂对视,瞧着那双好看但无情的瞳孔,她清楚,没有谁能光元素走完一辈子,这就是永生的孤独,祂的寿命让自己一无所有,凋敝、垂落、消散……

这个世界无法被祂改变,乌鸦祭祀也不曾选择融入,祂孤傲地在旁边看,就像是山野过道中的孩子,瞧着野草被慢慢焚烧干净,灰烬与黑夜遥相呼应,祂带着竭尽的情感,爱着这个荒芜的世界:

我爱你曾经孕育过生命。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只是想问问,您下一步想做什么。”

“戏剧还没有结束,对吗?我买了票的,当然要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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