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犯(1/3)

谢襄墨绿织金的锦服被护卫扯得凌乱,他挣开束缚,咆哮道:“我乃朝廷六品官,尔等岂敢放肆!”

柴府的侍卫将他推搡到外厅,管家冷哼道:“咱们是下人,不能把谢郡丞如何。可今个来赴宴的多是郡守大人,请诸位大人来定你的罪!”

“我何罪之有?”谢襄青筋迸起,“休要血口喷人!”

“我家大人在宴前单独召见你,喝醉后还是由你搀扶着去宣湖吹风的,不是你,还能是谁?”

资历最老的望川郡曹郡守扶着肚子,赔着笑赶来,他抹去额上的汗,打圆场:“柴管家关心则乱不是?谢大人是堂堂郡丞,缘何要谋害上官呀?谢大人,咱们聚起来好好商讨一番,定能还你清白。”

柴管家恭敬地将曹郡守请入上座:“还请曹大人揪出凶手,给我们大人公道!”

曹郡守自然不愿意首当其冲,朗声笑道:“柴管家此言差矣。列席的共有十五位大人,曹某怎敢充老大?不如把诸位大人都叫来,集思广益,尽快攻克此案,免得夜长梦多,传出去不好听。”

谢襄轻蔑撇嘴。

柴管家应诺,忙遣人请来客院的诸位大人。

约莫一刻钟,郡丞、郡守们便填满了厅堂。

无奈曹郡守来得最早,这盘问谢襄的活计,只能由他顶上。

“谢大人呀,曹某多有冒犯了,还望你如实回答。在九九宴前,柴大人是否单独见过你?”

谢襄道:“不错。那是因为下官曾经就一案请示过他的意见,柴大人是为了同我讨论案情。”

“倒是合理嘛。”曹大人干笑,“那么谢大人宴间随同柴大人去湖畔醒酒,可有发生什么?”

“并无。柴大人只走了小半圈,便称力有不逮,需要回厢房休憩。”

柳槿和轻飘飘道:“曹大人平日该是不通刑狱罢?问来问去,也就是说了几个问句。下官于审问一事略有研究,不妨让下官代劳。”

曹郡守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巴不得丢开烫手山芋:“柳县令好大口气,那曹某便让贤。”

柳槿和知晓旁的官员暗地嘲笑他不知深浅,贸贸然揽吃力不讨好的活儿。但谢襄视他为友人,多有相助,他得尽力帮他洗清罪名。

柳槿和看向柴管家:“柴大人的尸体在何时何处被何人发现?”

柴管事不情不愿回答:“大半个时辰前,宣湖凉亭后的灌木丛里。是巡夜的侍卫发觉的。”

“时间很紧啊,”柳槿和似笑非笑:“那厢小丫鬟还在逐户敲门询问柴大人踪迹呢,这厢已将谢大人押走了。敢问管事,你认为谢大人是嫌凶,有何缘由?”

柴管事忿忿道:“下午大人与谢大人在书房论事,声量愈来愈大,似乎是吵起来了。不多时,就看见谢大人拂袖离去。我家大人与人为善,在他横死之前就和谢大人吵了架,除了谢大人,还能是谁?”

谢襄不服气:“意见不同,略有几句争论罢了,因为吵嘴便要杀人,本官还没有这么残暴。”

“谁知道你是不是衣冠禽兽!”柴管家针锋相对。

谢襄气极,“伯棠老弟,眼下仵作未来,我是有嘴说不清了。总而言之我陪柴大人散了会步,他就由着婢女扶去厢房休憩了。而我亦是懒得返回席上,自顾自回了客院。”

有官员犹豫着开口:“可女眷那边不是看见了血风筝么?”

“是呀,要是如谢郡丞所言那般平和,血风筝怎么解释?扶走柴大人的婢女亦是毫无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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