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心意（1/3）

寄月起先未明白他的暗示，笑着接过绣花绷子，待和他对视一眼后，看到李祁愈眼中不加掩饰的深情，才后知后觉。

他说的明月，难不成是她？

她楞头楞脑地坐着，手中的绣花绷子再度掉了下来。

李祁愈意识到唐突佳人，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时退缩只会把她吓跑，便一鼓作气，“此话并非一时兴起，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寄月姑娘兰质蕙心，在下早已心动，但也只敢当作妹妹照顾，如今有望治愈，才敢肖想。”

“姑娘不必为难，这只是祁愈单方面心悦于你，无论如何答复，甚至暂时不予答复亦可。”

“这……”

寄月不大会拒绝人，便婉言道：“得公子赏识，寄月感铭于心，只是我方从一段旧情中走出来，并无那方面的心思。”

李祁愈并不失落，“之所以急着挑明，是担心名花无主，有人抢了先，便想告诉姑娘，若你有朝一日想找个人相依相偎，祁愈会是一个选择，仅此而已。”

她被他的诚挚触动了，“既如此，公子也不必划地为牢，若有一日遇到了更合心意的姑娘，亦可‘弃暗投明’，不必顾及太多。”

“好。”李祁愈轩然展眉。

*

“寄月姐姐生病了，半夜起身烧水还扭伤了脚，晚景凄惨。”

生病了？

祁凌蹙眉看着纸上歪七扭八的字，好不容易狠下的心软下一大片，那样纤瘦的身板，受了风寒，再摔一跤，能受得了？

可读到下一句后，满腹的怜惜被冻住了，“那位李公子连夜赶来，还亲自抱着寄月姐姐喂药。”

“那位李公子和寄月姐姐表明心意了。”

“寄月姐姐没说不。”

祁凌用力将手中纸条揉成一团，闭上眼睛，压抑着戾气，深吸了口气。

对面正坐在椅子上被刑讯的宋知州面色煞白，眼前这位可是被京中官员称为“玉面罗刹”的主儿，方才一轮刑讯下来，还未动刑，他已是冷汗连连，险些都交待了出去。

青年缓缓睁开眼，眉目平和，眸光清澈。宋知州刚松了口气，却见他信步走到角落里，拿起炭盆里的烙铁。

走到他跟前，却不动手，只是满意地欣赏着烧得通红透亮的铁块。

暗室内，烙铁发出的红光，自下方映在祁凌深邃立体的五官上，妖异如鬼。

他掀起眼皮，对宋知州露出一个相当友善的微笑，却叫人不寒而栗，此刻宋知州总算是知道“玉面罗刹”的来历了：“大人！！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祁凌轻飘飘叹道，“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联合老头子暗杀我？”

“这是指挥使的意思，他说你窝藏反贼之子，下官也是被蒙蔽了，不得已，才动的手！”

这话自然是假的。

其实是锦衣卫老指挥使忌惮一手带大的徒弟更得新帝信任，而自己暗中支持异姓王密谋造反的事又被新帝查出端倪。

索性趁祁凌南下抓捕异姓王回京审讯，串通宋知州栽赃杀害祁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