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命运(2/2)

哦,对了,他都忘记生气里卡多了,这家伙明明蹭飞机的时候还夸他们关系最好呢,现在立刻就倒戈了!差评!

左等右等也等不来盖博斯进来哄自己的维斯塔潘实在是受不了了,决定出门去看看,然后就被彩条喷了一头一脸(…)

“节日快乐,max!”盖博斯拥抱住了他:“我好想你。”

“今天是他妈的什么节!我怎么不知道???”

“是你的‘队友来家里做客节’,max。”妈妈开心地说:“我刚创立的!”

一屋子都是他拿着毫无办法的人,维斯塔潘就像法拉利的发动机一样,轰隆隆烧着油空转了很久,还是蔫头耷脑地没干成什么大事就熄火了。

盖博斯很快就融入了维斯塔潘的家庭,和他的每一个亲戚朋友都相处得非常好。不过他没有在这里见到他的父亲老维斯塔潘,上次他看见这位传奇车手还是在围场呢……他们似乎平常并不住在一起。

“其实我妈妈和我妹妹也不和我住一起。”晚上他俩一起在后院的泳池里玩,维斯塔潘懒洋洋地趴在瓷砖上和盖博斯说:“我小时候一直在比赛,没什么家庭生活,你知道的,我爸妈又离婚了,后来生那么多弟弟妹妹……反正就是乱七八糟。现在也还是到处比赛,不过只要我回荷兰了她们就会来看我。”

说着他感觉奇怪了起来,因为盖博斯的家庭好像还挺神秘的,在f1这种极度商业化、车手几乎个个都是底裤都给你扒干净的状态,竟然没有太多人知道他具体的成长经历和家庭背景。

盖博斯的职业生涯也有点奇怪,虽然也是从卡丁车一步步到f3再到f2(当时还叫gp2)再到f1里来的,可是他的比赛场次和记录都比普通人少很多,直到gp2里两年才打满了一年的比赛,然后就神奇地被梅奔给签下了。

“其实我们小时候见过好几次的,你记得吗?但是你那时候好冷淡,从来不和别人说话,唯一一次有说话是在wskeuro2012的意大利sarno站——你当时开了第四。那天下大雨了,你给我一把伞,结果他妈的勒克莱尔一直搁那里哭没伞,我就给他了,他再也没还给我。”

盖博斯眨了眨眼睛,从记忆里翻翻捡捡才找到模糊的片段。

“啊,好像有这件事……”他的记忆力还是挺好的:“不说话是因为我都快超年龄组了,到处都是小弟弟,都没人一起玩。”

他和年龄接近、国籍也一样的加斯利、奥康在一起比过的卡丁车比赛比较多,不过在同龄人里,他的车就开得更糟糕了。入门迟、经验少再加上身体素质不占优就是这种结果,盖博斯一开始对自我的认知就很清晰,但是他依然没有放弃。

“我当时觉得你除了长得好看哪里都不行,比不过我就算了,连勒克莱尔都超不过去——他当时那么矮一个哎!谁超他他都会哭的。谁想到我们现在变成队友了呢,你进步好多,盖博斯。你好聪明,开车又冷静,心肠又好——”

盖博斯微微笑了起来,看着眉眼飞扬的维斯塔潘,很坦诚地说:“那是因为你们真的天赋异禀、又非常刻苦努力嘛。我也没想到我能到f1来,而且没有被踢走……现在这样真的很开心。”

维斯塔潘知道盖博斯才不会小心眼玻璃心,受不了人家说他菜,所以说话更放心大胆起来,不用小心翼翼地担心哪里说得不对。天才的实话总是看起来比较傲慢的,盖博斯没生气,反而也有了点兴致,难得说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我小时候是学芭蕾的——”

“噗——”维斯塔潘把手里的啤酒喷到了泳池里。这也不怪他,从小他能接触到的身边人那都四五岁就开始翘掉幼儿园练习卡丁车的,里面没有一个是安静分子,话都还说不清楚呢就已经开始做路怒症司机在沥青路上横冲直撞。学芭蕾书画音乐这些的高雅派小孩怎么会跑来开车啊?兴趣和天赋压根就不在一条路线上吧?

“noway——man??!”

“真的啦,但是我当时在比赛里出了点事情,就不愿意再跳舞……为了哄我开心,妈妈就给我买了一辆卡丁车,还找了现役的车手带我玩,然后才慢慢开始正规训练和比赛——”

盖博斯说话总是不紧不慢、不高不低、很悦耳的调子,维斯塔潘看着他的眼眸里倒映着泳池水光的涟漪,像一个看到了校花在抹眼泪的小霸王一样,拘束得呼吸都不敢了,生怕盖博斯会哭出来似的。

“那你还喜欢跳舞吗?”他小心地问,并慢慢凑了过去搂住盖博斯的肩膀,试图让他好受点。

“……不喜欢了。”盖博斯沉浸在回忆里,想了想后又有点高兴地补充道:“不过学芭蕾对开车还挺有帮助,和瑜伽的作用类似,身体柔韧性会变好,核心锻炼得很强,因为练习惯了,我一直没有扔掉基本功……”

他一扭头,就看见维斯塔潘一脸同情地看着自己,脑袋上不由得冒出了大大的问号。

“怎么啦max?”

被自己脑补的一出“天才芭蕾舞少年赛场惨遭陷害在赛车里救赎自我创造奇迹”的八十集狗血连续剧感动得不行的维斯塔潘抱住了盖博斯:

“好可怜哦,我们盖比!”

盖博斯:“……你该喊我哥哥。”

“盖比。”

“讨厌鬼。”盖博斯笑了起来,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然而维斯塔潘喝了点酒又上头了,就着这个拥抱的姿势问他:

“lewis是不是讨厌鬼?”

什么奇怪的攀比心哦。和汉密尔顿争冠也就算了,这种不需要的东西也要争的吗?

“不说就算了。”还没等他糊弄,维斯塔潘就很有自知之明地放弃了,转而升起了新念头:“你跳舞是什么样子的?我好好奇啊,有照片吗?有视频吗?我可以看吗?”

他拉开手臂看着盖博斯,很期待的样子。

“……我人就在这里,有什么好看照片的。”盖博斯又被逗笑了,他和维斯塔潘在一起的时候笑的比以往很多年加在一起还要多:“要不要我带你一起?在水里跳舞会容易些。”

维斯塔潘今天的快乐止步于他试图在水里学优雅的盖博斯成双成对做天鹅,然而却脚一滑变成了落水尖叫丑小鸭,被盖博斯捞起来之后挂在他身上疯狂吐水。

不过他还从没见过盖博斯笑得这么开心的样子,所以很快心里就又得意起来了。

“哥哥,晚上陪我一起睡。”他忍不住请求更多,拿头去蹭盖博斯的耳朵:“我还从来没和来家里玩的人一起睡觉玩过呢。别的人都有过的。”

……二十三的公鸭嗓肌肉年轻男禁止撒娇ok?……但是他叫我哥哥哎……

盖博斯:好难哦。

初夏的暑气,温凉的池水和漫天的星星,维斯塔潘后来总会在梦里再次回到这一天,回到盖博斯摸着他的头说“真拿你没办法”的记忆里,仿佛他健壮的大腿依然贴着对方的胯骨,肩膀和肩膀靠在一起。身体里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岩浆,滚烫着,欢喜着,沸腾着快要溢出……想要离得再近一点。

然后这一切就会忽然消失,天旋地转,他站在年幼时的大雨里。他举着奖杯冻得瑟瑟发抖,而勒克莱尔却抱着大大的奖杯,举着那把来自盖博斯的伞在他旁边欢快地跳来跳去踩水坑。

“喂,马克西,那个漂亮哥哥不知道去哪里了,你帮我和他说谢谢哦!——我下一场一定会赢你的!”小勒克莱尔奶声奶气地说。

“放你nia,放你的屁去吧,我叫马克思!马克思!”小维斯塔潘被雨淋得睁不开眼睛,他已经到了变声期,粗声粗气气鼓鼓地说:“我不认识他,我也不需要伞!我不怕雨!我才是永远的第一!”

小勒克莱尔一点也不生气,对他做鬼脸,声音清脆地背身笑着跑远了:“反正我下一场就是会赢的!伞送给我就不能反悔了哦!哎呀,漂亮哥哥连伞也比别人的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