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1)

定定看着苏培许久,小河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字:“好。”

苏培不敢再久留,怕多留一会,就会后悔,溺死在小河的眼泪里。

苏培站起身,努力挤出一丝笑,说道:“小河妹妹,我得回去了,你去用饭吧,外面冷,就别送来送去了。”

小河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朝着苏培深深福身,颤声说道:“好。”

苏培猛地转身往外走,二贵听到脚步声从偏房出来,见苏培这么快就离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二贵小跑着跟在大步离开的苏培身后,问道:“苏爷爷,这么快就吃完啦?”

苏培越走越快,脸上的笑容快挂不住了。只是外面太冷,他的脸已经僵掉,转换来不及,既像哭,又像是笑,看上去十分怪异。

二贵鬼鬼祟祟伸长脖子,手上的灯笼提得高了些,偷瞄到苏培的脸,惊得嘴巴张得老大,冷不丁吃了一嘴寒风,慌忙闭上了嘴。

寒夜里,鞭炮烟花声,此起彼伏。

苏培没有哭,心中却已经泪流成河。

在三十晚上失恋,还是初恋,太他娘苦逼了。

回去之后,二贵不敢多问,垫着脚尖轻手轻脚,去把备着的饽饽羊肉端进屋,摆放在炕桌上。

二贵瞧着苏培木着脸,生无可恋倚靠在炕上,眼珠子一转,转身走出去,没一会,拿了一坛酒与两个酒杯进来。

苏培见二贵跟个猴儿一样来来回回,掀起眼皮看去,半晌后骂道:“你他娘的,老子特意藏起来的好酒,也能被你翻出来。”

二贵舔着脸笑,拍开酒坛泥封,给苏培先倒满,说道:“过年嘛,总要吃一杯,不然年会生气的。明早起来,吃些茶叶牛乳,口中就没气味了。苏爷爷放心,小的经常这么干,嘿,一次都没被抓着。”

失恋了,不借酒浇愁,失恋仪式不完整。

苏培以前酒量浅,等他豪爽地干完了一整杯烧刀子,没一会就感到脸变得滚烫,脑子里也嗡嗡响。

看来这具身体,酒量还比不过以前。

苏培吃了一片白切羊肉,再喝了一口酒,本来想将手上的油擦在二贵的身上,谁知扯着他的衣袖,心里的难过翻天倒海,不受控制嚎啕哭泣:“二贵,你爷爷我心中苦啊。”

二贵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不过两杯酒下肚,他也不太清醒了,陪着苏培嚎:“苏爷爷,小的心中也苦啊。”

苏培哭:“二贵,你不懂,你长得丑是一种保护色,人丑不会有太多想法,就不会为情所困,不会受伤。”

二贵哭:“苏爷爷啊,小的现在就很受伤,小的长得丑,连想法都没有,只有来自苏爷爷您的嘲笑。”

苏培仰头再吃了一杯酒,酒入愁肠,全部在集聚在膀胱里。他想到滴滴答答,花洒般的尿,那是今晚失恋的根源。

太难过了,蛋蛋的伤口可以愈合,他的心却不能啊!

苏培把眼泪鼻涕往二贵身上一抹,五音不全唱着为他量身定制的主题歌:“擦干心中的血和泪很,留住我们的根.....”

第32章

失恋的苏培天都灰了,实际上,天依然每天日升月落,他每天忙着当值下值,给小河张罗亲事。

前院缺少人手,他琢磨着把徐阿水提拔上来,补上高良的缺。

不过这件事首先得跟胤禛沟通,总不能某天胤禛突然一抬头,看到徐阿水那张脸在面前晃。

胤禛会受到惊吓,苏培会挨揍。

苏培其实有点儿没底,主要是徐阿水这个人,在胤禛那里已经留了案底,看上去不那么靠谱。

进入二月,康熙出发南巡,带走了太子与十三阿哥,留下直郡王与其他贝勒阿哥们在京城。

胤禛闲暇多了起来,平时也不大出门,留在府中韬光养晦。

这天太阳很好,院子里的玉兰花开了,海棠也冒出了花苞,胤禛站在廊檐下赏了一会花,转身进了书房。

苏培见到他看上去心情颇好,便趁机上去委婉提了此事。

听到徐阿水的名字,胤禛的眉头皱了皱,问道;“他?府里选不出其他人了?”

府里当然有很多人比徐阿水强,只是他们不老实,对苏培不利的人,肯定不能举荐到胤禛面前。

这里面还有个逻辑,现在苏培是徐阿水的祖宗,苏培是胤禛的人。

只要徐阿水不会背叛祖宗,也就表示他不会背叛胤禛。

苏培推荐他上去,就很有底气,不会怕徐阿水乱伸手,被别人收买了。

先是无伤大雅攻击了一下徐阿水的长相,再着重强调了他的好处:“爷,徐阿水人虽然长得难看,人也有些小毛病,他的忠心倒毋庸置疑。”

胤禛眼前浮现出徐阿水的长相,斜睨着苏培,嫌弃地说道:“人是长得寒碜了些。”

苏培跟着赔笑,胤禛不由得也笑了,思索片刻后说道:“你说得也对,没有缺点的人反倒令人可怕。徐阿水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也不敢乱推人,就他吧。”

苏培心里一松,流利地应了是。胤禛听到熟悉的应答,拿眼角看过去,肃然问道:“你那妹妹的事情,可解决了?”

小河的亲事人选,苏培已经让二贵与徐阿水广撒网,报了好些没有成亲的护卫管事上来。

徐阿水与二贵,两人还神奇地自带筛选功能。

比如,通过徐阿水可以去掉赌钱的。

至于二贵,他跟钻地土拨鼠一样,每家的床下事情都能打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