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小酥肉（1/1）
富贵和岁岁挖了许多叶下珠和灯芯草，直到连年年都提不动了，三人才拿着一大堆草药下山去。
岁岁回到院子后，开始把药草洗干净，晾晒，叶下珠还好，就是那灯芯草，得把里面的芯抽出来。
年年拿了张小板凳坐在岁岁旁边帮忙，只见年年一脸凝重，微微皱眉地扯着那灯芯草，大白鸭上前来，伸长脖子咬住年年手上的灯芯草往外拖，那表情似乎在说：你这捉虫子的，怎么在这玩起草来了，快去给我捉虫子去。
年年扯住灯芯草的另一端和大白鸭拉起拔河赛，年年实在扯不过大白鸭，开口说道：“大白鸭，你给我放嘴，我等会给你捉虫子去。”
大白鸭听到年年答应给它捉虫子，嘴巴一松，年年摔了个跟头，年年毫不在意地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继续坐回小板凳上。
大白鸭见把年年弄倒了，似有灵性一般，蹲在地上下来颗鸭蛋，然后起来对着年年叫唤，似乎在说：给你这个捉虫子的吃了补补。
岁岁从地上捡起鸭蛋放到厨房的篮子上，里面已有好几颗，但是还不够多，岁岁打算去镇上买些鸭蛋回来。
等草药晒干后，岁岁便带着年年去镇上，先去济世堂找孙大夫，一来二去，也知济世堂的小伙计名唤白术，岁岁进门时，白术在柜台前学着辨认草药，见岁岁带着年年进来，起身问道：“岁岁姑娘，是要卖草药吗？”
“是的，白术，孙大夫在吗？”
“等着，我去给你喊来。”
孙大夫从后院出来，看来人是岁岁，岁岁从背箩里拿出叶下珠和灯芯草，这两种是山上常见的草药，孙大夫摸摸自己的山羊胡子，目光深邃地打量着岁岁，假装生气道：“你这岁岁，连叶下珠和灯芯草都识得，还诓老夫不懂得药理。”
岁岁自己孙大夫这是在打趣自己，遂扬起笑脸对孙大夫道：“孙大夫，岁岁确实不懂药理，就是读过些药书罢了，刚好用来糊口。”
孙大夫看岁岁拿来的草药都不错，收下便给岁岁八十文钱，岁岁跟孙大夫告别后带着年年往集市上去。
岁岁喜滋滋地拿着钱问年年，“年年有什么想吃的，姐姐给你买。”
年年撅着小嘴思考一会道：“姐姐，年年想要糖，买回去和桂子一块吃。”
“好。”
岁岁带着年年买了糖，面粉，鸭蛋，鸡蛋，豚肉，胡麻（是现代的芝麻），花椒等，直到背箩都放不下去，才带着年年回家。
今日的收入不错，岁岁今晚打算做上小酥肉，先起锅把花椒炒香，然后放在石臼里捣碎，把葱姜切碎，倒入白酒备用。
豚肉切成条，豚肉要买里脊肉才好吃，然后把花椒，盐，糖少许，和葱姜水倒进豚肉里腌制，腌制好的豚肉放在一边。
岁岁拿来面粉，鸡蛋，盐，胡椒粉，加清水调成一个面糊，把面糊倒进豚肉里搅拌均匀后，起锅烧油，等油开后把豚肉一条条夹到锅里炸，炸好的小酥肉捞起来放凉。
岁岁在炸着小酥肉时，放在灶台上的小酥肉旁边突然伸出一只胖乎乎的小手，岁岁加大音量喊道：“年年。”
小手停在小酥肉的上空，年年从灶台旁出来不好意思地对岁岁道：“姐姐，这个小酥肉实在太香了，年年想吃。”
刚炸出来的小酥肉的确又脆又香的，只是人长期吃滚烫的食物，对食道不好，岁岁呵斥道：“年年，姐姐说过什么？”
年年小脸皱成小苦瓜的样子，可怜兮兮地支吾道:“姐姐说过，不能吃滚烫的食物。”
岁岁看着年年可怜兮兮的模样，便拿起小篮子给他放了一大碗小酥肉道：“去找桂子一起吃吧，年年认得路吗？”
年年的脸上露出笑脸，拿着篮子往院子门口走去，岁岁把剩下的小酥肉装在盘子里，打算给富贵家送点去。
此时院子外面传来年年的嚎嚎大哭，岁岁心里一惊急忙跑出去，看见那刘寡妇双手抱着，一脸藐视地看着坐在地下哭泣的年年。
年年脚下散了一地的小酥肉，篮子滚到院子墙根处，岁岁上前扶起泪流满面的年年关切地问道：“年年，姐姐来了，怎么了？”
年年伤心地抽泣着说道：“姐姐··，那刘婶婶把我的小酥肉打翻了。”
刘寡妇像炸毛的母鸡般伸起手指着年年骂道：“你这小兔崽子的，可别乱说，是你自己拿不稳，关我什么事。”
岁岁知道自家的年年不会说谎，眼神冷冽地盯着刘寡妇，这刘寡妇真当自己好欺负了，得寸进尺，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何况自己不是兔子！
刘寡妇被岁岁冷冽的眼神盯得心里直发毛，但输人可不能输阵，只是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拿自己怎样，谁让她天天吃香喝辣的，欠自己的银子还未还呢。
刘寡妇心里一横，尖锐的声音从嘴里传出来：“年岁岁，你这还欠着别人的银子，也不知省点，天天大鱼大肉，那钱你什么时候还我，只要你一日不还，那肉你就别想吃进嘴里。”
这刘寡妇是踩到岁岁的底线了，听她这么说，这不是不打自招了吗！
刘寡妇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口，神情有些慌张，“反正你要还我的银子。”
“刘寡妇，银子我年岁岁自会还你的。”就是不知你有没有这个能耐收下。
刘寡妇听岁岁答应还钱，心里乐开了花，尽量控制自己嘴上的那一抹笑意道：“那你就尽快还我。”
岁岁站起来，一步一步朝着刘寡妇逼近，刘寡妇以为岁岁要打她，脚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刘寡妇，要我还钱，可以。你先跟年年道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就算年年没拿稳，篮子最多就掉在年年的脚下或者附近，里面的小酥肉也不会散了一地，这分明是有人把篮子掀翻的。
刘寡妇被岁岁的眼神盯得心虚，但嘴上还硬着道：“这关我什么事，凭啥给这个小兔崽子道歉。”
岁岁捡起地上的篮子，拉起年年，双眼紧紧地看着刘寡妇，嘴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那好，这些小酥肉就值一两银子，你不道歉，那我们两清。”
说着拉着年年往院子处走。
“哎呀，你这该死的年岁岁，这点烂肉就想抵我一两银子，这烂肉给够吃还嫌脏呢。”刘寡妇急了，开口对着岁岁大骂。
“那你道不道歉！”
刘寡妇看岁岁的态度这么强硬，想着那一两银子，小声地嘟囔，“对不起。”
“没听到！”
刘寡妇恼羞成怒，放声大喊；“都说对不起啦。”
岁岁得到自己想要的，带着年年回院子去，剩下刘寡妇自己站在那里。
刘寡妇此时心里翻滚着，恶狠狠地盯着岁岁的背影。这丑陋的年岁岁到底有什么好，自己一身美貌，那钱富贵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反而要娶这个又丑又胖的年岁岁为妻，要是当初富贵没把你捡回来，现在富贵就是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