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祸起花都(1/1)

如此说好之后,一行人便不再争执,祈臻再怎么不服气,也只得识趣了。说起断后,其实就是留在原地等消息,如果两天之内还等不到任何消息,必须速速下山回到安全之地。这便是祈雨给的断后命令。

祈雨一行人说完便跟着凌霄留下来的记号追过去了。话说这祈雨已是一天一夜未合眼,此刻便感到有些疲乏,因为一根神经一直紧绷着,所以还不至于撑不下去。

不觉间他想到了和碧瑶在尸洞里面吃的那一顿饭,虽然周围环境实在一言难尽,但好歹补充了不少体力,也不知道凌霄他们一晚上是怎么熬过来的。

念及此他问道:“李叔,你和凌霄他们昨天可有找着落脚的地方,大家都有吃饭么?”

“公子还真别说,当初还多亏你说的扮成送菜的村民,和凌护卫他们汇合以后本来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所以等到半夜十分,我们就又折回到主道上去了,估计是那些个瓜果菜肉都被蛇爬过了,山里的小厮不敢再捡回去了,臻小姐确认过了,那些蛇没毒,所以我们又捡了很多回去吃了。吃的是腰粗肚子圆,这会儿还不觉得饿。这不,我口袋里还有几条烤鱼没有吃完的,两位都分了吧。”说着李瑾就把烤鱼分别递给了祈臻和高守义。

二位也不客气,拿着两条鱼就分吃了。

“这一趟出门还是真是迷雾重重。”祈雨道。

“公子何出此言啦?”李瑾道。

“何出此言?”

祈雨心里想道,之前在主道上,一点预兆都没有,突然间就来了许多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从未现世的‘青石锁’为什么碧瑶说似曾相识?还有锁上的花纹‘幽冥花’为什么会在花都出现?如果‘幽冥花’和开锁是有关系的,可自己祖上那么多人都出城寻找过答案,早应该发现了‘幽冥花’跟开锁的关联。可是父亲明明说的只是普通的花纹而已?甚至连花都这个名字都从未提过?

最诡异的就是昨天晚上的经历,那个‘锁魂阵’的主人究竟想跟他说什么?为什么只有自己的血可以解开‘锁魂阵’?如果六七年前锁魂阵的主人就找上了高前辈,为何偏偏直到昨晚才施展阵法?怎么看都不像是随机找的人?世间哪有那么巧的事,刚巧昨天自己进山,刚巧自己的血就可以打开阵法?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联系。

可是自己明明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娃娃,世间大地他根本就不认识几个人,这些怎么看也不是对他有备而来的。最奇的就是那个什么剑灵,山上有那么多人,那么多剑,为什么不偏不倚正好找上凌霄的剑?

昨晚山洞中有着无数的亡灵,到底哪一个才是那个剑灵呢?是大小姐的?还是无头尸的?凌霄跟他一样刚刚从沙漠里面踏出来,除了帅一点儿,武功高一点儿,跟其他人也没有什么不同啊。还有碧瑶,似乎无所不知,连远古几乎失传的阵法都清清楚楚,她究竟是什么来历?

这些问题真是一个比一个复杂,千头万绪像一张网在短短的几天全部罩下来。

对于第一个问题他其实隐隐也有了答案,那些蛇应该和碧瑶有关,之前在千蛇洞碧瑶仅靠几声笛声就帮他们赶走了蛇。只是昨天中午,光天化日之下,碧瑶什么都没有做,根本没吹什么笛子,那些蛇又是怎么来的呢?难道说碧瑶已经可以御蛇于无形。如果是那样,那她究竟是一个什么身份?

凌霄说人心难测,要他多加防范碧瑶。

这个问题祈雨不是没有想过,如果碧瑶真有这种通天之能,那么真要害他,他根本就不会有喘息的机会,有几个脑袋都不够他用的;如果不是害他,而真是假意帮他,那么碧瑶的目的就一定不简单,再一想到碧瑶对‘青石锁’浓厚的兴趣,那碧瑶帮他会不会和这个也有关呢?希望不是后者,一想到要与此人为敌,后背就感到一阵发冷。

当务之急,他有一件事情倒是可以弄清楚,这个或许是个突破口。也许只要找到了线头,一切就都能迎刃而解了。于是祈雨便开口问道:“高前辈,听明理兄说您六七年前有些癔乱之症,好些年都不见好。这次怎么就突然好了?恕晚辈唐突,晚辈并非对前辈私事有兴趣,只是这次无意间入了一个阵,这个阵都是由一些孤魂野鬼所施。晚辈挣脱阵法的束缚之后前辈您刚好也就清醒了。所以想问问看着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关联?”祈雨道。

“莫非祈小兄弟怀疑那个什么阵法是我所为?”高守义问道,眼中划过一丝警觉之色。

“晚辈并非那个意思。”于是祈雨就把听到的锁魂阵的由来以及如何入到了他的那个梦中,如何看到了梦中的画面又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当然其中特殊人群的血可以开阵这一节自当隐去不说了。

李瑾和高守义听完都瞠目结舌。李瑾倒也还好理解,确实这种事情他根本闻所未闻。可是高守义呢?他作为入梦的载体竟然感觉像说别人家里的事,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这下轮到祈雨语无伦次了。就算高守义不是全知道,多少会知道一些的吧。

“前辈当真一点印象也没有?”祈雨道问。

“公子,莫不是你杜撰的吧!这也太异想天开了!”李瑾道。

“李叔,从小到大,别人你不了解,您还不了解我的为人么?我是打诳语的人?这一路上您说说我们遇到了多少不可思议的事。也许这些事情并非天方夜谭,而是我们知之甚少。”

祈雨又一脸陈恳道:“如果高前辈能想起什么,还希望您知无不言。这对晚辈真的至关重要。而且您想想,说您有此症状的是前辈亲弟,并非旁人,可见这件事情并非空穴来风。万一没有弄清楚,下次又不明不白的患上此症?这实在是得不偿失。晚辈并非对前辈不敬,还希望前辈好好考虑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仔细想想。”

见祈雨语气温和言辞恳切,二人便都不再有讥讽之词。尤其是李瑾,马上就转了风向道:“也是也是,公子自小就是个实诚孩子,是我说话不把门儿了。守义兄,要不就再想想,没准真能有什么发现。”

“两位兄弟所言极是,也行,我就再想想。”高守义说完大家都陷入了沉思。祈雨也就不再打断他。

一路上跟着凌霄留下来的记号走了一段,也不敢走的太快。想必前面的山中守卫赶着一群人速度也不能太快。

所以也是走走停停,弯弯曲曲的拐了一个又一个小道。这也多亏了凌霄的跟踪能力,留的记号也是恰到好处,这要是换了旁人,肯定已经在山中迷的七晕八素的了。

良久后,高守义开口道:“要说这些年吧,我其他的变化倒是没有,就是嗜睡。经常觉得自己不知怎的就睡着了。就说被抓来当矿工,也是睡着了人事不省才疏忽了。睡着了说不定还真就做了一些梦,可能外人看来就是恍恍惚惚,自己胡言乱语,可是等我睡醒了又确实没有什么印象,自认为还是原来的高守义。至于做的那些梦,睡醒了也就忘记了,这个大家应该都有体会,做的梦如果不特别深刻的或者不拿个纸笔记下来,经常是转头就忘的。”

“这个也能理解。确实不是反复复习做的梦不太会记得。”祈雨接着道:“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造梦的主人把您本身压下去,他不希望其他人知道他的事情,所以您本身也看不到这些梦。”

“公子你可把我饶糊涂了,什么叫主人把本身压过去了呀,听你这口气,你入的那个什么阵法不就是守义兄的梦吗?守义兄应该就是主人啦?”李瑾道。

“是也不是,拿李叔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某个人想偷东西,又不想被别人发现,他可能会乔装打扮,扮成李叔的样子。别人如果发现了就都是李叔干的,就不会想到门后面那个始作俑者了。这就是别人看都是李叔你偷了东西,李叔你本人还不知道。”祈雨道。

“这个简单,这就是借刀杀人呀。我明白了,你是说那个附身的鬼魂先把守义兄的意识压下去,然后造自己的梦是吗?”李瑾道。

“正是,李叔理解到位。但是百密一疏,只要有一次或者几次他的造梦有疏忽,高前辈又保存着那么一点点意识的话,多少应该能知道一点信息。这个魂魄竟然跟着高前辈六七年之久了,不可能次次都是那么严谨,肯定有疏漏,前辈您再想想,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祈雨一步步的引导道。

“要说吧,还真有那么一句经常在梦里出现的话语,我也不知道算不算什么线索。”高守义抓耳挠腮道,“让我想想,是什么来着?”

祈雨不敢打断高守义,他知道高前辈已经进入了那个世界,正在努力思索。也许此刻就有很多的片段在高前辈的脑海中游走,也许他的突破口就不远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高守义念念有词道:“除了你的名字,其他的我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