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泞之后(1/4)

周四,十一点整,降谷家的年中会议还有一个小时召开。

降谷谦信仍然端坐在和室内,作为宗家的族长,他只需要静静等待祭典的开始,以及情报汇总的到来。屋外虽然滂沱大雨,但降谷家生存至今依靠的就是严明的秩序与家规,哪怕萨加拉的到来导致东京城内一片洪泽,也没有人敢于迟到。

仆役无声地步入后献上档案:“祭典事宜完备,所有与会人员皆已到达,诸位正在沐浴更衣——降谷零第七次拒绝参与年会。”最后一句话间诡异地停顿。

“不愧是进了零组的人。”降谷谦信神情闲适,并不意外,他对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儿子还是有那么些了解的,“不用担心,今年红白歌会继续给他发。”

不同于往日的稳定,今年的形势已经变化……一步生,一步死,即使是公安又怎样?松雪家不过是能保人一时,等到了孤立无援的时候,那孩子会明白家族的慈悲和宽容的。所有能为了某样事物牺牲生命的人本身就有了软肋,他最终会明白——只有在家族的庇护下他才能继续保护他那可怜的理想。

死人是不配说理想的。

何况那可是降谷零。他的儿子,天生的傲慢,天生的不驯服,天生应该站到权力金字塔尖的人,怎么能沉湎于庸俗的平凡?只要告诉他权力的美好,他会自己向那个目标靠近的……即使不择手段。

仆役的汇报还在继续:“分家的降谷光忠今年向长老会准备了弹劾文书,去年年底已从东京警视厅公安部调入警察厅公安部,但还未进入零组。其它分家有两支已被他说动,其它家系仍在旁观。”

他扫了眼名单,果不其然尽是一些眼熟的名字:“现在的年轻人,真不安分……让他们鹰派继续闹吧,闹得再大一点也没关系,和组织的交易本来就在企划上,不过与虎谋皮也得防虎反噬,分家再怎么没规矩也不能冲撞了宗家。”

“让他躺床上安分几天。”和降谷零有几分相似的眼睛漫不经心地眯了起来,“如果再敢像之前那样随便动降谷零的人,他也可以考虑停职半年的内部调查了。”

降谷光忠这个急功近利的野心家,为了核心继承人的身份已经发了疯,自从知道降谷零的存在就开始接连对他身边的人下手。问题是第一回也就罢了,权当让降谷零认清一下现实,第二回直接插手联合搜查的后续差点暴露,还是向家族负罪后由家族出面收拾,把唯一的幸存者送到意大利心理诱导才解决。

要是彻底逼走降谷零,他这么多年的等待可就白费了。

“富泽家那边怎么样。”降谷谦信忽然抬头望入屋外茫茫水雾,“舆论的火烧起来了吗?”

“都已按计划执行。”仆役恭谦地俯身,“对铁穹神殿的讨论已经升至今日榜首,富泽家目前自顾不暇,政府已经预备开启第二期重建方案的招标,其它家族持旁观态度,富泽家盟友铃木家目前忙于救灾,无心招标。”

这座庞大的神殿与漫长的地下运输体系总算落入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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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蒂醒来是在自己安全屋的沙发上,身上盖着宽大的浴巾,而从玄关到客厅一滩湿淋淋的水迹,不知道过了多久,都蒸发得差不多了,只有细小湿润的尘土残留在地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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