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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亦珝仍然保持着淡定的心态,甚至反过来安慰负责照看他的狱卒。

那狱卒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如同死了爹娘般嚎啕大哭,弄得萧亦珝哭笑不得,心底却未免有些嘲讽。

岚芜的一生,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杀他的是慕容易寒和陆冷凰,可让他心灰意冷的是他为之奉献一切的百姓。

当他被下狱时,当他被污蔑时,当他被施以火刑时,曾受过他恩惠的百姓,在哪儿?

他们在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岚芜,把菜叶、鸡蛋毫不犹豫地扔到他脸上,戳着他的脊梁骨指指点点,浑然忘却真正救苦救难的并非所谓的上天,而是自己面前那个狼狈不堪的人。

所以啊!人心是最反复无常的东西。

只需要一点点的花言巧语,就能把这些愚蠢的人彻底扭转,他们的无知和自以为是将会成为比刀剑更伤人的利器,狠狠捅进好人的心脏,取悦恶人的嘴脸。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大概就是如此。

何况,狱卒这一场可谓白哭了。

除非不想要皇位,否则慕容易寒绝对不可能杀他。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午时三刻收回成命,给百姓营造一个悔改的形象。

萧亦珝正是清楚地知道这点,所以有恃无恐。

“走吧!”干脆利落地起身,拍拍长袍上的尘土,萧亦珝跨出了牢房。

在牢房里寂寞了三天,该出去收点利息了。

行刑地点在京城最东部的岭阳门,地属东街,是个闹市。萧亦珝的囚车一路从北门过来,沿路跟随的百姓约莫有上万。

尽管负责押送囚车的护卫有一百多人,还是挡不住层层人海。百姓就像疯了一样,拼命地往囚车靠拢,护卫用刀剑威胁不管用,又不敢真的随意打杀平民,心里有苦难言。

就在一行人寸步难行之际,囚笼中的人突然发声:“安静。”

声音并不大,可柔和的如同春风,仿佛能拂去每个人心中的暴戾。几个闹得最凶的百姓,竟然乖乖安静下来,无一人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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