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1/1)

竟是水力纺织机和珍妮纺纱机的图纸!

谢成道:“我召集的这些工匠都和谢家签了契书。他们在这一年里一直在研究纺纱机和织布机。听了少爷的建议后把横着的纱锭变成直立的。令几个纱锭都竖着排列,用一个纺轮带动。逐渐摸索,渐渐地做出了造出用一个纺轮带动八个竖直纱锭的新纺纱机,功效提高了八倍。”

谢棠笑道:“很好。把图纸留下吧。记住,一定要看住这些工匠不要让他们泄密。”谢成道:“定不辱命。”

谢棠把杂佩上面的一把银制钥匙打开了桌子抽屉上的锁,拿出来一沓银票来。然后他把银票递给谢成,笑道:“多谢你们这些人在江南忙活了,这些银票也不值当什么,就拿过去随意用用。”

谢成接过去,只见是一张宝和钱庄的银票。竟是一千两的银票!

谢棠笑道:“你且家去看看令叔。他想你想得紧!”谢成道:“是!”

晚上谢迁回来的时候,徐氏忙上前去送上帕子。谢迁接过来拿着帕子擦了擦汗,然后笑道:“许久没见到过夫人如此殷勤,可是有什么事情与我说?”

徐氏笑道:“老爷果然是火眼金睛!今天我和儿媳妇不是去了孔家赴寿宴了吗?”

谢迁道:“怎么了?”徐氏笑道:“我和儿媳妇都见到了一个德容言功样样皆好的女孩子。是孔家大房老二家的嫡长女。老大家的和他家孔二夫人说了一会子私房话,都有结亲的意思。现在想问一下老爷,和孔家结亲于谢家可有妨碍?”

谢迁想了想:“是给棠儿说亲?”徐氏道:“正是呢。”谢迁道:“大理寺卿的嫡长女,从身份上来说,配棠儿也够了。圣上对孔家印象不错,他家大房的子孙也算成器。行,这些事情都交给夫人了。”

徐氏笑道:“那就好,老大家的喜欢她喜欢的不行。我到时候也好告诉她,让她高兴高兴。”谢迁笑着握了徐氏的手:“好,辛苦夫人。”

朱厚照看着面前的少年,墨色的长发散着,身着白色单衣,衣上绣着一支夏荷。少年人坐在炕上的小桌旁,青檀木的桌子上是白玉雕成的连理缠枝瓶,瓶子里插了几枝泛着清香的红荷。红荷如火,唇艳似枫。双相映衬,更显得人如美玉。

朱厚照轻声问道:“你就是谢郎,当年救了孤的小哥哥?”

清溪里,有谢郎。积石成美玉,列松成翡翠。郎君世绝艳,举世无其二。

谢棠从莲蓬上剥下一粒莲子,放到口中嚼了。他伸手把垂下的头发别在耳后,反问道:“殿下因何而来?”

朱厚照坐在炕上,把手伸到了桌上精致的金团。拿了一块一边啃一边道:“喂,父皇说你退了北疆骑兵,真的假的?”

谢棠喝着手中冰过的杏仁酥酪,道:“殿下太任性了。如今天色以晚,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更何况殿下乃国之储君。”

长信宫灯照着少年人鸦羽一般的长发,他皱着眉,显然是为了这位不请自来的太子的安全而苦恼。朱厚照却不管他的担忧,兴致勃勃地问道:“北疆好玩吗?”

谢棠看着眼前的这个才刚刚九岁的太子殿下,笑了一声。

这还是个孩子呢!

“自然是有趣的,宣府有着京城里没有的粗犷吃食,也有着极烈的烧刀子。还可以打猎,我曾打下过两尾狐狸。做成两条手笼。”朱厚照听了,觉得有趣。他问道:“烧刀子是什么?”谢棠笑道:“是烈酒。”然后他拿走了太子殿下啃得正欢的金团,笑道:“晚上吃太多容易积食,太子想不想喝一碗酥酪?”

朱厚照看着对方面前的琉璃碗,点了点头。

“鹊仙。”谢棠喊道:“再拿一碗酥酪来。”鹊仙应了后,朱厚照又问了一遍刚刚要问的问题:“你是怎么让鞑靼退兵的?”

谢棠无奈,只好回答:“所以说,北疆并不是完完全全的好玩的。殿下您看,北疆的百姓会遇到饥荒,也会遇到战乱。”

“不过是口舌上的小计策。草民骗鞑靼的小王子建州卫和瓦剌都要攻打鞑靼的草原。达延汗相信了后就退兵了。”

“这就是诸葛孔明的空城计和孙膑围魏救赵的结合了。”

朱厚照听了后道:“孤父皇说你是和甘罗一样的才华。孤觉你好厉害!当年你还救过孤!”

谢棠笑道:“谁都会去救一个可爱的被拐走的孩子的,这是读了圣贤书的人都会做的。”

朱厚照道:“才不是,父皇在谨身殿里常常为了一些贪污的坏官生气,他们读了圣贤书,不也是做了坏事吗?”

谢棠突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遂笑道:“这世间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殿下,人与人不同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棠受教了。”

谢棠拿出来许多他小时候玩的木头机关给朱厚照,朱厚照在宫中没玩过这样的东西,因此倒是玩的津津有味,不愿撒手。

等到天色再晚一些,跟着朱厚照出宫的刘瑾和张永进屋道:“殿下,我们该回去了。再不回去宫门就要下钥了。”

朱厚照把手里的鲁班锁扔在篮子里道:“今天孤在谢阁老府上住。不回去了!刘瑾,你回去和父皇说!”刘瑾跪下道:“请殿下可怜奴婢,奴婢带着殿下出宫本就是大罪,若是再回不去,可就当真是罪无可恕了!”朱厚照有些不乐意地噘起了嘴。谢棠见了,笑道:“那就让草民家的小厮去通知锦衣卫的牟大人,让他去告诉陛下好不好。如果陛下同意了,太子殿下今晚就住在草民家里。”朱厚照听了眼前一亮:“好,就这么办!”

牟斌见到谢家的小厮,听到他说的话后立刻快马进了皇宫。很快得到弘治帝的命令。

“你们几个,跟着谢家的这位小哥一起去谢府,保护太子殿下的安全!”牟斌对几个刚从北边回来的夜不收道。

那几个锦衣卫立刻答道:“是!”

朱厚照躺在谢棠的床上,笑着对谢棠道:“我叫你哥哥好不好?”这时候他自称孤而不是我。

谢棠也没说什么于理不合的扫兴话。只是问道:“为什么?”

朱厚照道:“当年上元节,那间房子又黑又冷。你进来救我的时候,我就想,我要是有一个小哥哥就好了。他会疼我,保护我。”

谢棠笑道:“殿下是君,草民是臣。君君臣臣,尊卑有别。殿下怎么能够喊草民哥哥呢?不过草民虽然才能短浅,见识低微。但草民是想要辅佐现下成为一个好皇帝,一个好人的。殿下如果难过了,可以把我当作哥哥一样,过来向草民倾诉。草民也会竭尽全力保护殿下的。”

朱厚照笑道:“好,多谢小谢哥哥!”

谢棠刚要纠正朱厚照的称呼。却见对方钻进了被子里,紧紧的闭上了眼睛装睡。谢棠失笑,吹了蜡烛,拉上了帘子,也躺下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