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工作（1/2）

祁未的五官很正，鹅蛋脸型，眉毛细却英挺，脸上神情肃然而冷漠，有一股东方美人的特有柔美，举手投足之间，又融合了两分学者的清冷气质。

亦升想不到那么多的形容词，只觉得这个人很好看，也很耐看，忍不住就多看了两眼。

祁未没见过这么大胆放肆的人，不由挑了挑眉。

她本想看看这个被选中的孩子究竟有多特别，但她锐利的目光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亦升一会儿，忽然有些失望。

亦升实在太普通了。

不仅长相普通，也没什么气质可言，站在屋里还有些因为不自信而驼背，她的衣着与其说是普通，不如用破烂来形容，裤子和外套的边角磨损得很严重，是个从贫民窟出来的孩子。

但她没将怀疑表现在脸上，打量了一会儿就收回目光，转而看向陈予舒：

“辛苦了，陈警官，你先出去吧，让我和这孩子单独聊聊。”

陈予舒震惊地瞪大双眼，脸上露出非常夸张的表情，不可置信地抬肩摊手，笑道：

“不是吧，祁未，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居然没有一点表示吗？”

祁未两眼微眯，眼瞳中闪烁着危险的冷光，斜斜地看着陈予舒，看似随意却暗含警告地问：

“你想要什么表示？”

陈予舒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勾了勾嘴角，妥协地朝后退：

“行吧，不需要，我大度，不跟你计较。”

说完，她转身拍了拍亦升的肩膀，朝她饶有深意地一笑：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接下来就看你自己了。”

亦升大跌眼镜，感觉陈警官的形象突然崩坏了。

没想到人前总是冷着脸的陈予舒，和熟人在一起的时候那么不着调，好像还很喜欢开玩笑，难怪今天见面的时候故意吓她，给她一个下马威。

亦升不敢戳穿她故作正经的样子，只好配合地点了点头，示意她自己明白了，然后就目送陈予舒走出研究室。

陈予舒走后，祁未将转椅掉了个面，双手十指交叠，目光平静似水，淡漠地看着亦升，问道：

“你叫亦升？”

不知道为什么，亦升突然背脊一紧，头皮发麻。

刚才陈予舒在的时候，祁未大部分时间注意力都在陈予舒身上，她还没感觉到这么明显的压力。

但是现在，祁未的目光完完全全地将她笼罩，她有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好像被那一双清清冷冷的眼睛看得透透的，一点隐私也没有了。

她顿时紧张起来，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揪着两条裤缝，几乎将裤子扯烂了。

“嗯、嗯，是。”

简单的一个答复，她居然说得磕磕绊绊，一不小心就咬了舌头，疼得眼泪花都出来了。

祁未眯了眯眼，目光扫过亦升双肩上的背包和脚边的小鼠笼，明明刚才进屋的时候这个小姑娘还那么大胆地打量着她，这下又怂了，连吐词都变得不清不楚。

“你是做什么的？”

祁未稍稍勾了勾唇角，想露出一个稍微柔和一些的微笑，以免吓着亦升，岂料她这个笑容落在亦升眼里，完全就是一个标准的冷笑，笑得亦升一个激灵，下意识地站成军姿，紧张地回答：

“我是、是做泥塑的。”

“泥塑？”

不管亦升说她是学生也好，还是什么别的职业，祁未都不会感到惊讶，但是泥塑这个行业，真的让祁未有些意外。

见亦升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祁未偏着头想了一会儿，最后决定中止谈话，转而说道：

“好，我知道了。”

言罢，她回身在控制台上按了一下，很快，有人敲响了研究室的门。

“进来。”

刚才见过一面的前台接待从门外走进来，恭恭敬敬地朝祁未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