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出来(1/1)

云绾绾身影一滞,想抬头看看容承宣。还未做出反应,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轻放在云绾绾的肩上,容承宣的目光渐渐转为柔软,“放心,有我在。”

只是短短的五个字,却给云绾绾打下一剂有力的镇定剂。

“准备一下,我待会数到三,我们就一起出手。”没头没脑的一句,却让云绾绾听懂了容承宣想要说的话。

“一,二,三……”数到三的时候容承宣毫不加思索地出剑,唰的一声,云绾绾的银针跟随其剑身,直冲那中心的参天大树——

轰——!!!

巨大的影子轰然坠落,凄厉的尖叫声随之而至,四周的树木如同爆炸的碎片一般向四周飞射出去。紧接着,整个虚拟的空间摇摇欲坠,好似发出阵阵无力的喘息。那些无辜树木如同垂死的生命,仿佛在下一秒,便会轰然陨落。

又一声——轰隆——!!!

一声巨响,空中冲出了一股炽热的波浪,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响,滚滚浓烟如同铺天盖地的沙尘暴一般,腾空而起,伴随着猩红色的火焰妖艳绽放,仿佛朵朵妖娆艳丽的彼岸花,争奇斗艳。

猛烈的爆炸声不绝于耳,成片的树林接连不断地坍塌,碎裂的坠石如同流星雨般纷纷坠落,毫不留情地砸向了容承宣和云绾绾。殷红的血光四处飞溅,分不清是容承宣的还是云绾绾的。

“咳咳咳——”云绾绾从满地的飞尘中缓缓站起身来,这是成功出来了吗?

云绾绾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环顾四周,看样子是回到了那个古墓里了……那容承宣呢?容承宣在爆炸的时候,好像紧紧护住了她,那他呢?

“容承宣……咳咳咳……容承宣……你在哪儿?”云绾绾不停的咳嗽,拖着随时可能待机的身体,寻找着容承宣。

云绾绾被一块石头绊倒在地,挣扎着起来,盘坐在地。闭上双眼,大口喘气,但泪水还是很快打湿了整张脸。

“容承宣你在哪?”她的声音剧烈发抖,听上去有点说不出的诡异。

其实云绾绾不只是声音发抖,她的肩膀已至身体都随着每一次的喘气而开始发抖,十指狠狠的抓住坚硬的地面,十指的指甲因为同时过度用力的青白转为血红,“容承宣……”

“我在……”容承宣在云绾绾的身后突然出现,俯下身轻轻抱住了云绾绾,“假的,刚刚都是假的,绾绾你怎么关心则乱了?”

云绾绾被容承宣抱在怀里的时候,才清醒过来,就如容承宣说的一样,自己刚刚真的是关心则乱了。明知道那是幻境,还是会止不住的去担心容承宣。

等云绾绾收拾好心情后,容承宣才带着他跟夜澜一起上去了。

在走上的过程中,容承宣向云绾绾解释了为什么自己会比云绾绾晚一会才出了那个幻境。夜澜也是比容承宣要晚上许多。几乎是等云绾绾止住了哭,夜澜才重新出现在了古墓里面。

容承宣一带着云绾绾上去之后,就把后续的工作交给了夜澜负责,自己带着云绾绾先回安王府收拾去了。

等收拾好后,容承宣就带着云绾绾去了镇北侯府。

即使是他一辈子都不想再踏进一步镇北侯府了,但是为了自己在那个古墓里面看到的和发生的那些事情,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回镇北侯府一趟的。

古墓里面放着的有关于玄学的书坐实了灵岳谷跟前朝的关系,那么他和云绾绾在古墓里面不小心触发的幻境和阵法,就应该也是前朝之人留下来的。有很大一部分可能就是古墓的主人所留下来的。

要是那个古墓主人的后人学到了他的本事,假以时日出来的时候,容承宣不敢相信,到时候天下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马车停在侯府大门外,容承宣牵着云绾绾缓步进去。

正厅之内,包括镇北侯在内的一众容家长辈俱在,各个面色不佳,为首的老夫人冷着脸道:“安王架子倒是大,三请四请都不肯回来一趟,今天怎么突然有空回来了?”

容承宣不为所动,淡道:“祖母何必这么说,宫中诸多事情,我确实腾不出空来,总得以公事为先。”

“你还有什么公事?”镇北侯容易安满眼阴郁地瞪着他,恨恨地骂道,“镇北侯府再怎么样也是生你养你的地方,你现在独揽大权,不好好的为镇北侯府谋些私利,却整日想着如何打压镇北侯毒,你是失心疯了不成?”

他话音刚落,旁边一衣着华贵的妇人便哭着扑上来质问起容承宣:“容承宣,你到底有没有心啊!当年我是怎么对你的,你现在又是如何对我的?”

在对方就要揪住自己衣襟时,容承宣淡定往后退了一步,跟在一旁的夜澜手中的剑出了鞘,那妇人吓得一声尖叫,直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摇摇欲坠地被下人扶了起来,重新站回了老夫人的身边。

主位上的老夫人见状气极,厉声质问容承宣:“你想做什么?!你带着这些人来,是想对家里人动手不成?!果然,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白瞎了容家对你那么好了。到头来还要带着外人一起来家里动手。”

容易安亦怒斥道:“你这个孽子!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儿子,再怎么样这个血脉也是割不断的。”

容承宣冷冷扫了一圈屋内义愤填膺的各人,轻蔑道:“原来你们叫我回家来是为了这件事?再怎么样这江山也是季家的江山,镇北侯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了吗?如果是这样,明天上朝的时候,本王一定会跟陛下反映镇北侯觊觎陛下皇位的这件事。”

“你——!”

容易安瞠目欲裂,恨不能用家法伺候抽死这忤逆的不孝子,早知道如此,当初就该在容承宣刚刚出生的时候就掐死他,也就没有现在那么多事了。

容承宣望向这一家子人的目光里没有半点温度,压抑着不耐烦先是提醒那还在哭哭啼啼的妇人:“呵,镇北侯夫人还好意思提当年的事?看来镇北侯夫人是彻底的忘了当年你到底是怎么对我的。要不要我帮你好好的回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