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黑衣女子(1/1)

红墙金瓦,人声鼎沸,京城的百姓聚在护城河边买卖交易,讨价还价,一片喧闹。

容承宣途径此处的时候,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勒住了马,僵直地跟云绾绾一起立在河边等待着跟随自己的人。

云绾绾见容承宣在离城门口大约几百米的地方突然停了马,有些摸不着头绪,扭着脖子回头去看容承宣,问道:“是忘记了什么没有拿到吗?”

容承宣怕云绾绾扭多了脖子会酸痛,就拍了一下云绾绾的肩膀,让她好好的在马上坐好,“坐好,等人。”

云绾绾对容承宣的话听而不闻,还变本加厉的把身子也一起扭了过去,这才发现了是原本跟在容承宣身后的那些侍从现在都没了影子,容承宣口中说的等人就是等他们。

直到是容承宣直接捞着她把她整个身子都固定在了自己的前面,云绾绾这才肯稍微消停了下来。

但也消停了没多久,容承宣就感受到了有人在用力的扯着他的袖子,想都不用想,容承宣就知道那是云绾绾扯的,只听云绾绾道:“容承宣快看你左边的那个方向,现在的天气也还没冷到要把全身都包裹起来的程度的吧?那个人该不会是要去干什么坏事吧?”

云绾绾低下头去想了想,觉得谁干坏事会把自己包成这样?这样走到街上岂不是就直接昭告天下他心有鬼这件事了,不被抓才怪。

过了许久,云绾绾才喃喃道:“那人真是个怪人……”

容承宣的目光顺着云绾绾说的那个方向看去,那个被云绾绾说是怪人的人也恰好抬起了头,跟容承宣看向他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容承宣面上一愣,只见那个怪人冲着他桀桀一笑,随后就转过了身,跟要顺着护城河往城里走的人群混在了一起,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容承宣的视线里。

容承宣正想带着云绾绾骑马追去,可身后已经响起了不远不近的马蹄声了,容承宣知道是自己的侍从跟了上来,只好拨转了马头。

容承宣掉转马头的时候,自己身后随行的侍从人已经赶上来,候在他身后。

容承宣垂下眼睫,遮住了自己眼中的情绪,催促马匹,向着东南而去,安王府的侍从一行数十人,跟随在他的身后,自街道中间驰骋而过。

在拐向城门的那一刻,容承宣下意识的勒马回望,看见那个刚刚明明消失在了自己视线里的黑衣人此刻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正站在买鱼的小贩旁好像在跟小贩讨价还价。

容承宣皱了皱眉头,他的第六感告诉他,那个黑衣人绝对不可能会是普通人。

容承宣就这样想着,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随侍在他身后的安王府负责收集情报的周杭宴,听到他低低地唤了一声:“杭宴……”

周杭宴立即拨马上前,靠近了他等候吩咐。

他凝视着人群中时隐时现的那个黑衣人,略微顿了顿,抬起马鞭,说:“那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本王要知道他的所有的事。”

云绾绾也顺着容承宣的马鞭指的位置看了过去,发现容承宣要查的人竟然是她刚刚指给容承宣看的那个怪人。

周杭宴也诧异地回头看向容承宣指的那个人,再看了一眼还在容承宣马背上坐着的云绾绾,心念电转。虽然那人全身上下都被黑衣包裹了起来,可是光是看那个身形都能看出来那是个女子。

周杭宴又看了一眼云绾绾,他家殿下该不会是看上了那个黑衣女子要把她一起给娶回王府吧?可不管怎么样,这未来的王妃还坐在他家殿下的马上,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也跟夜澜说的一样好。

而且容承宣在叫他查人的时候,也丝毫不避讳云绾绾还在他身前坐着,怎么就突然要他去查那名女子了呢?

但随即,周杭宴便收敛了自己心中错愕,低声应道:“是。”

再无片刻迟缓,容承宣率一众人直出城门,周杭宴独自勒了马,在看见容承宣的背影消失在了城门口才下了马,召来沿途路上跟在容承宣身边的暗卫,让他们不着痕迹地去查一查容承宣刚刚口中说的那个女子的身份。

那个女子……看起来很普通,但也很奇怪……

接到容承宣命令的每个人都会忠诚的去执行,只是心里还会不自觉的想到,安王殿下平白无故的叫他们去查一个女子干什么?

容承宣那边在出城门的时候,云绾绾就问出了从刚刚容承宣叫周杭宴去查自己告诉容承宣的那个黑衣人的时候就有的疑虑:“你也觉得那个黑衣人有问题?”

云绾绾的这个“也”就很有灵性,容承宣轻佻了两下眉,“你也觉得他有问题?”

“嗯,谁出门包得那么严实啊,这不就是明摆着心里有鬼吗?”云绾绾咂了咂舌,丝毫不向容承宣提自己刚刚怀疑了一会儿又觉得那个黑衣人没有问题的事。

城门外,先一步出城的夜澜正率众将官站在宫墙下,肃穆静候,等着容承宣带着安王府的人出城。

远远的,有一骑马溜溜达达地过来,夜澜嘴里叼着草,靠在城墙上不动如山,他身后的众人却按捺不住,个个探头去看,低声询问还站在那里丝毫没有想要动的夜澜人:“夜侍卫,是王爷来了吗?”

夜澜只是笑了笑,没有吱声。他是知道容承宣出城肯定是要骑马的,云绾绾不会骑马,如果是带着云绾绾一起出城的话,肯定是他骑马带着云绾绾出来的。

现在来的那个人,是自己一个人骑着马。而且仪态什么的都不能跟容承宣比,整一个就像是街上无所事事的街溜子。只有瞎子才会觉得那是容承宣。

“按时间来说,该是来了,但看这样子,可不像啊……”毕竟,容承宣怎么样也是世家的公子,也是京城里面一等一的贵公子,仪态什么的不可能差成这样。

还有就凭着那位爷的雷厉风行,严于律己的性子,是不可能放任自己随行的侍从那么懒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