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男人的戏码(1/1)

其实季默一倒也不失为一个性情中人,有小善,有小情,若不是坐在这龙椅上,其实也不失为个有趣的人,说不准还能是云绾绾一见就能喜欢上的可爱少年人。

云绾绾这才点点头:“好吧。”

只见云绾绾伸出一双手,拿起香炉往地上狠狠一砸,只看着西凉使臣们纷纷停下了脱自己衣服的动作。

那忽葛尔也是,似是被人施了定身法,倏然就不动弹了,赵烨林逮着机会,喘着粗气,搏命一般用力把他推开,随后连连后退,将自己退到了一个安全的位置,像是已经被忽葛尔此举吓傻了。

容承宣这会倒是来了兴致,别人不知道,但他心里明镜得很。

赵烨林可是反安王一派的轴心人物,现在在第大庭广众之下给人看了那么一出热闹,肯定不会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掀过篇的。

云绾绾有容承宣护着,就算是再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是不敢对云绾绾下手的,那就只能柿子专挑软的捏,对西凉的使臣下手了。

他表面上还挂着一副笑容在脸上,心里的幸灾乐祸却在暴涨,盘算着等待会赵烨林彻底反应过来清醒的时候,会要如何反应,那就又是一场好戏要上眼里就是。

赵烨林很快就清醒了过来,怒指着忽葛尔,全身抖得筛糠一样,一张脸涨得,连那脸上的千沟万壑都要被填平的似的,瞬间年轻了好几十岁,竟是半天一个字也是说不出来的。

说来,朝中各大派系之间党争派斗已是保留节目了,自从容承宣上位摄政王之后就没摆在明面上来了,因为云绾绾今天一事,怕是又要开始闹了。

容承宣想,按照以往自己之前刚上位的时候那些大臣的尿性,这位大概要先把这件破事上升一个高度,然后去撞柱子。

但这柱子一般是还没撞上就会先被人给拉回来,不然现在在朝廷也是看不到这些老家伙了。

毕竟当年他们也是都拿要撞柱子来威胁过他啊,每次他就看着上朝上到一半就突然有人跳出来指责他,把事情往严重里面讲,等说完就到了保留节目——撞柱子!

每次还没撞上就被人拉回来了,以至于他们撞了好几年的柱子,愣是一个也没撞死,也没到要血流成河的地步。

果然,就见那赵大人怒吼一声:“这等无耻小人!竟敢当堂侮辱朝廷命官,我赵烨林虽然不才,可我到底读过几天书,知道什么叫做礼义廉耻!今日决计不屑和这等奸佞无德之人为伍,还请陛下和安王爷为老臣做主!”

激动完了,果然一头撞向大殿石柱,所幸赵大人年纪也不小了跑得还是不快的,还没跑上几步被人七手八脚拉住,然后拉到了一旁劝着。

赵烨林跪在地上,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扯着嗓子嚎些什么“国将不国”“从今往后有何颜面面对圣颜”“坚决不与西凉这等使臣为伍”之类……

原来这男人闹起来,竟不比女人好多少,云绾绾默默的摸了下鼻子,这赵大人属实是误伤,虽然她是不喜欢看着赵大人的那张脸,但她可从来都没有想要把他一起牵扯进来的念头。

等赵烨林闹的差不多被人拉到了一旁劝着的时候,云绾绾才悠哉悠哉的走了上前。

她笑吟吟的看着忽葛尔,“西凉来的使臣,女人急了也是会咬人的,你们千万不要小看了女人,再有被我看见你们当街强抢民女,我就直接废了你们的子子孙孙,看你们以后还能怎么去抢民女。”

容承宣站起了身,也走到了云绾绾的面前,用公主抱一把抱起了云绾绾,又看了一眼拓拔弓他们,好像他们是什么垃圾一样,让容承宣看上一眼都觉得晦气。

“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本王希望你们能够记住绾绾说的话,要是再有下次,就是本王亲自动手了,本王的手段可不像绾绾这般仁慈。”容承宣说的很平常,好像这对于容承宣来说就是今天吃什么的小问题,“本王不介意再打一次西凉,把西凉彻底变成我们中原的土地,也省了这么多烦心事,你说是吧?”

容承宣话音刚落,就抱着云绾绾头也不回的出了大殿,好像真的从未把西凉的使臣放在眼里。

拓拔弓在容承宣走后还想再闹的,可是一想到刚刚容承宣出去之前最后看他的眼神,他就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在容承宣走后,季默一就叫人把赵烨林待下去好好冷静冷静去了,随后他端起了酒杯,像是刚刚发生的事情只是个不足为道的小插曲,对着拓拔弓把容承宣刚刚的神情学了个七七八八,“拓拔皇子还请坐下来说话,今晚的时间还长,我们能慢慢的讨论一下两国的友谊。”

拓拔弓看着坐在上位皮笑肉不笑的季默一,第一次觉得这位中原的皇帝也不像自己的人传回来的消息中的那么人畜无害。

拓拔弓在太监的指引下落了座,也端起了自己桌上的那个酒杯,回了季默一一礼,“好,那小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后,他就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季默一也学着拓拔弓的模样仰着头把杯中的酒一口干了下去。

这是他第一次喝那么辣的酒,一口干下去的时候,险些呛的被辣出了眼泪。

但是放下杯子的时候,他用余光撇了一眼坐在自己下面的拓拔弓,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着,容承宣已经走了,那么在场能够撑场子的就只剩下他这一个平日里放着当摆设的吉祥物了。

跟大殿里的下一秒就可能拔出剑来对着双方的气氛相比,容承宣跟云绾绾这边就显然要放松多了。

容承宣抱着云绾绾回了他在宫里留宿的大殿,将她放在了床榻上,道:“今天也晚了出宫也不怎么安全,就现在宫里住一晚吧。”

云绾绾摸着自己坐着的几乎算是全新的被套,就知道容承宣肯定是早有预谋了,不然就他一个人在这里睡,也用不上要换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