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六只咩(捉虫)(1/2)

黑夜是足够漫长,然而白昼也从来不会缺席。

严昕有着良好的生物钟,到第二天七点左右就醒了。

空气意外有了一种浓腻的腥'檀味,自己身上没有穿衣服,严昕对自己的睡觉习惯到是一直都很清楚,他个人是没有裸睡的习惯的。

不仅是这个,还有,他也不会抱着谁入睡。

他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相对陌生的房间,夜的一些记忆回笼,他知道这是在唐邑的家,屋就这间卧室是空着的,因而他和骁柏就睡的同一间卧室。

骁柏……严昕眼睛低垂下去,男孩侧身躺在自己怀,嘴唇微微泛着红肿,眼帘盖着,脸庞上隐约还能见到一些泪痕。

至于严昕的手臂,掌心下触及着一片温热柔軟的皮肤,他搂着骁柏的腰,另一些记忆,带着某些鲜艳色彩的记忆,忽然倒带一样在严昕脑海走马观花般掠过。

严昕把盖着两人身上的棉被掀起来一点,骁柏脖子上,胸膛上,入目都是一些斑驳的痕迹,严昕于是明白,昨天夜他以为是场香'艳的春'梦,却原来,这梦不是梦。

拿开手臂,严昕抚摸着面前那张像是不经意间就变得更为惑人的丽脸庞,指腹轻轻摩挲骁柏的脸颊。

骁柏是真累,被折腾了半夜,浑身头都差不多算散架,这会呼吸浅浅淡淡的,没有任何要清醒的迹象。

凝眸看着骁柏,空气还有一丝燃烧过的香气余味,严昕从来没这么失控过,整整半夜,哪怕后来骁柏哭泣嘤咛求饶,让他停下,他也没停。

把人一次次逼上慾望的顶峰。

导致他们都失控的缘由,不需要多想,严昕就清楚,肯定在唐邑那。

动作轻缓地掀开床被,严昕下床,两人的衣服散乱一地,严昕弯腰捡起衣服,找自己的那件睡袍,穿上身,将骁柏的整理好,放在床边,随后他往门口方向走。

一拉开门,客厅坐着看早间新闻的唐邑就视线斜了过来。

唐邑手端着个杯子,看起来准备喝水,见严昕醒了屋,朝他缓步靠近。唐邑嘴角快速勾了一下,放下杯子。

电视声音很小,唐邑似乎怕吵到严昕他们,就没怎么开太大声。

“昨晚睡得还好吧?”唐邑对于自己暗做的事,没觉得有任何不妥,他的发点只有一个,那就是严昕,他认为这样做对严昕有益,那么他就一定会做。

严昕站在茶几外侧,他垂着眼看唐邑,脸色沉得能滴水来。

唐邑任由他不要钱似的发射冷气,他脸皮早就炼成铜墙铁壁,不会被人瞪几眼,就会有什么变化。

“你故意的。”严昕声音和表情一样冷。

“对啊。”唐邑不替自己辩驳,大方承认这个事实。

严昕拳头一紧,指骨都捏的发咔咔的响动。

唐邑这会神情变了点,注视严昕的眼,到是知道严昕不会冲上来揍他,他如何会看不来,严昕对卧室那个人,是有某种看法,那人是他朋友的情人,大概是因为这层关系,所以他没立马就对他下手,他只是做了个推手而已,那种香料,虽然能快速触发人的慾望,到不会完全吞噬理智,他可不会相信严昕会不知道自己搂的是谁。

归根结底,是严昕对骁柏有慾念,才会被影响,然后把人给睡了。

严昕要怪,更该怪自己才是。

这一点,唐邑明白,严昕同样也知晓。

他以为是梦境,而梦境,究其本源,还是因为他心底确实存在想把人占有的心。

事情已经发生,他不逃避,作为当事人之一,他会承担自己的责任。

除此以外,他觉得也要警告一下唐邑:“我不希望以后还有类似的事发生……我不保证不会做点什么,你我相识这么久,你知道我的性格。”

不说以牙还牙,但从来不会有些人随意戏弄。

唐邑双手举起来,做无辜状,并向严昕保证:“行,都听你的。”

两人在客厅待着,期间严昕换上自己衣服,打了几个电话,唐邑则收了几个快递包裹。

昨天商量好的事,他昨晚就统计了一下大致需要用到的东西,连夜安排人去准备,朱砂,符纸,镇魂珠等各种驱魔工具。

包裹堆在客厅,唐邑一个个拆封开,家有一些东西,不过都是些小物件,用来对付一般的鬼魂,到是有用,稍微厉害点的,就完全不够看了。

更为重要的是,他得为后续的事做好准备,假如燕临死亡,必须在第一时间控制住他的魂魄,不能让他有机会成为鬼王。

唐邑所在的军区大院燕临手底下的鬼魂别说进去,就是连在大门都不敢靠拢。

那的浩然正气纯净没有一丝杂质,克一切鬼魅邪祟。

燕临在自己家的地下室,地下室灰暗光线暗淡,空气几乎难以流通进来,潮湿阴冷。

呼吸间都是白雾,燕临却依旧只穿了件薄薄的衬衣,他走到地下室的中间,那有个血槽,面盛满了血水,从兜拿备好的小刀,燕临抬起手,掌心摊开,刀刃划过掌心,猩红浓稠的血液滴答滴答流淌到血槽,同暗红的血水融在一起。

血槽左侧并排有四个大小款式全然一模一样的骨灰罐,罐口用血色的纸条封着,燕临把骨灰罐相继放进血槽,血水准转瞬就浸透了纸条,液蔓延进骨灰罐內。

燕临往后退了两步,幽邃的眸子盯着血槽的四个骨灰罐。

时间缓慢流逝,像是过去一分钟,也像是过去了一个小时。

忽然,血槽的骨灰罐开始摇晃,血水波动,骨灰罐血晃越激烈,仿佛面有些什么东西,正极力挣扎,想挣脫来。

骨灰罐甚至碰到了一起,发砰的声响。

嗙嗙,几道炸裂声音,血水飞溅,骨灰罐裂开,碎片落进水槽了,顷刻间,被血液给吞没。

罐子空荡荡的,意外的竟是什么都没有。

可反观燕临,他表情却似乎激动又兴奋,眼睛都往外微突,有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扭曲狂喜。

房间冷气更甚,有寒风直刮燕临面颊,风速极快,犹如风刃,眼瞧着风刃要割上燕临的脸,他不躲不避,凝视正前方。

啊,一道嘶哑破碎的低吼,风刃堪堪停在燕临脸前几厘米,风刃快速溃散,散开后又立刻重新树型,没一会时间,那把白色风刃开启转变成人的形态。

面部一点点由模糊变得清晰。

那是张燕临无比熟悉的脸,彼此认识了十几年,就在数日前,燕临指挥他饲养的厉鬼们,对方附身杀害,尸都没能保一个全尸。

“燕临!”一道咬金嚼铁愤怒的声音。

连宇在停顿了半秒钟后,朝燕临再次猛扑上去。

他拳头捏得咔咔作响,却是在下一瞬,拳头即将要碰触到燕临那张令他恨不得直接撕碎的脸时,忽然停了下来。

不只如此,一股无形而强大的力量将连宇从燕临面前给弹射开,他魂飘飞起来,撞上身后湿冷的墙壁,随后顺着墙壁滚落到地,面容现异常波动。

发的喘息声也有破碎的迹象。

燕临身姿笔直挺拔,他站在屋子中间,地垂下眼,视线冷漠无情,带着一种来自骨子的轻蔑。

凉薄两瓣嘴唇上下开合:“连宇,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识时务的人,到了这个时候,更该清楚自己的身份和位置才对。”

“……我什么位置?”连宇魂穿着事时的那件灰白色的牛仔外套,这会衣服上开始有鲜血浮,就是他的脸上,也十分突兀的,有一个接着一个血窟窿现。

这个血窟窿是被那些面目狰狞可怖的厉鬼啃咬来的,但连宇知道,真正的始作俑者另有其人,就是他面前那个虽然披着一张英俊人皮的燕临,那张人皮下,是早就腐烂发臭的心脏和灵魂。

“你已经死了,是我让你的灵魂可以不至于被其他恶鬼发现,然后吞食掉,我同你们的魂魄都订立而了血契,从这一刻开始,你们都得听命于我。”燕临到是乐于给连宇解释,用来给连宇炼魂的材料是他特意话高价收来的,可以使连宇不至于失去理智,变成一个只会杀戮的厉鬼,他需要一些可以交流沟通的手下,而连宇还有李宣他们,都是很好的选择。

毕竟曾经大家算是推心置腹的朋友,对各自心情都相当了解。

或者该说,他对他们非常了解,他们……是不可能了解他的。

不然便没有当下这个场景,他们魂魄被他拘押,他成为他们唯一的主人。

燕临的话一完,连宇已经抓着墙壁从地上爬了起来,这间屋设置特殊,手掌撑着的墙壁,甚至可以感觉到冷意。

连宇看着远处视线高高在上地燕临,沉默了一会,然后哈哈哈笑了来。

笑声由小及大,越来越大,整个地下室都笼罩着连宇狂放的笑声。

连宇觉得自己活到现在,还真的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好笑的笑话,他笑得几乎眼泪都快来了。

燕临一言不发,由着连宇在那笑,笑声告一段落,连宇扬手抹了把垂落在额头遮了他眼的一缕碎发,抬眸间,眼光如利刃,直刺向燕临。

“你做梦,我宁愿魂飞魄散,也不会答应受你驱使,燕临你会有报应的,我等着看你受到报应。”连宇魂魄从空中消失,化为一缕白烟,钻进了血池的一个骨灰罐。

还有另外三个,那三个摇晃的动静停了下来,在连宇消失后不多会,就从骨灰罐飘了来。

三人面色煞白,一身的皮肉都不完整,曾经帅气有型俊朗的面孔,被厉鬼啃得残破不全。

只是慢慢的,空缺的地方长血肉来。

不到十秒钟的时间,三人的魂都恢复到过去那副帅气迷人的脸庞。

三人眼珠子机械转动,转到屋唯一的人类身上。

“……刚才你和连宇的谈话我们都听到了。”站左边个子虽没旁边两人高,但气势却一分不比他们低的男子缓慢开口。

燕临冷肃着脸,下颚微抬了一点弧度,示意男子继续。

“连宇这人有时候是挺固执,燕临你是清楚的,我们和他不同,生或者死,我个人到是没觉得怎么样,我自认是个唯物主义者,到是真没想到,这个世界存在鬼魂。该感谢你才是,让我们的生命由短短几十年,蔓延到更长,需要我们做什么,只管吩咐,一个条件,别让我们再死一次。你用血饲养我们,对吧?我一直坚信,任何事情都具有两面信,没有绝对的存在。”

男子嘴角那抹笑,别有深意。

燕临朝男子身边同站的李宣和谢园看去,两人都面无表情,眼睛能够看得对他的愤怒和恨意,但他们没有任何行动,看起来已经统一达成了协议。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没问题,我用我的灵魂起誓。”

男子嘴角勾起的弧度加大,他往阴暗潮湿的地下室环视了一圈,又提了个要求:“这太黑,我不喜欢过于黑暗的地方,换一个。”

燕临随即点头,拿电话来,摁了一个号码,吩咐对面的人:“来两个人。”

快到中午十二点,骁柏才从深眠中醒过来,试着抬一下手,胳膊又酸又痛,像被滚轮给重重滚过一样。

两臂撑着床单,从床'上缓缓坐起身,昨晚的记忆他记得很清楚,知道每个细节,盖在身上的被子,随着这个起身的動作,从骁柏身上滑了下去。

露他不着一物的赤倮身,身上,尤其是胸口,都是些醒目异样的痕迹,他一手掀开被子,低垂下眼睛。

昨夜翻滚到后半夜彼此都精疲力尽,才相继睡过去,那时候谁都没多少力气,他直接昏了,而严昕,想必后面在完事后,也睡了过去。

床单没有清理,触目间都是可见的已经干涸的污浊,至于他自己,下半身可以说是一遍狼藉,东西在內一个晚上,骁柏下地时直起脊背,走了几步路不到,就有黏湿的液顺着腿.根往下滴落。

骁柏指骨收缩起来,指甲陷进在掌心,感受到一丝痛后他及时松开手。

他的衣服都放在床头,骁柏走过去,一件件套上身,衣服扣子在夜被他自己拉扯时,掉了几颗,于是他就没全扣了。

房门关掩着,骁柏慢步走过去,在手抬起握上门把时,他眼睛闭了下又张开,调整好脸上无谓漠然的表情,转而多了一丝冷漠和愤怒,拉开门,骁柏提脚走去。

客厅两人都还在,一人在沙发上坐着,一人在餐桌那边摆放饭菜,看一处桌角的口袋,又是叫的外卖。

屋电视播放,声音掩盖了骁柏走动的声音,到骁柏几乎快走到严昕面前,他才注意到他。

严昕猛地抬眼,看向骁柏,二人视线在空气中交汇,严昕视线由下往上扫过骁柏的嘴唇,一瞬间,他就记起那好的味道,湿润柔軟,隐隐有丝甜意,他舌头也是柔軟的,会主動缠着他。

及时打住发散开的念头,严昕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向骁柏。

走到骁柏面前,严昕扬起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这巴掌用了□□成的力,直把那张帅脸给抽得发红。

骁柏眸光剧烈晃动了一番,他盯着忽然抽打自己的严昕,跟着听到他向他道歉。

“对不起,昨晚的事你想我怎么做,只要你说。”严昕直视着骁柏的眸,虽然是唐邑做的推手,可睡骁柏的人,是他。

不谈原因,结果就是他未经骁柏的同意,動了他。

严昕不为自己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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