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彻底爆发,正邪之战!(2/3)

三叔是爷爷的哥哥与小妾生下的孩子,与方家男人的温文尔雅完全不同,三叔有着孔武有力的身形,五大三粗的面孔且天生好武。方家的权力始终掌握在爷爷这一脉,爷爷的兄弟姐妹谨守本分不敢越雷池一步,唯独这个三叔总是愤愤不平地找事,但也碍于爷爷的势力不敢做的太过。

父亲的死让他看到了接过权力的机会可惜没有得逞,直到方白羽的母亲也死了,三叔终于瞅准机会,联合其他支系将白羽从方家赶走自封家主,自此,他们一脉大权旁落,要看别人眼色生活了。

爷爷之所以坐着轿子从外面进来也是这个原因,他现在已经不在宅子里住了,而是住到了一处偏僻狭小的宅院里,伺候在身边的家仆也远没有过去多了,甚至连每月的定银都要自己来领,今日便是为此而来。

三叔到来看到方白羽,先是一惊随即平复,语气复杂地道:“是你?”人群中也有几个后辈认出了方白羽的身份,不过和爷爷不一样,他们时隔多年再见到方白羽脸上没有丝毫兴奋,反而既震惊又疑惑,甚至有一点点畏惧,特别是看到白羽手上有剑的时候。

方白羽却没有注意他们的表情,此刻的他一心在自己母亲身上,冲过去问道:“三叔,我的母亲,我的母亲还好吗。”离开樊村的时候,白羽曾用一颗宝珠守住母亲肉身不腐,今日回来听爷爷话中有话白羽内心的焦急可想而知。

可惜他还是估错了形势,迎接他的不是亲人的温暖,而是棍棒的阻拦,在白羽走近的时候,三叔和方家后辈们本能向后退,其他家丁则冲上前,棍棒交织将他挡在后面。

白羽愣了,望向自己的三叔,正是这个男人将他赶出了方家,可是多年以来白羽并未责怪对方,只期望三叔能够照顾好自己的母亲。可惜充斥在眼前的,只有一双双冷漠的眼睛。

白羽终于明白了,终于明白了对于现在的方家来说自己是位不速之客。他快速回到爷爷面前,跪在地上问道:“爷爷,爷爷你告诉我,我的母亲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哎。可怜的孩子,说出来你不要难过,你走后不久咱们一系在家族内部就失势了,不仅我被赶了出来,你的母亲也被抠出了定灵珠,草草的下葬了。”

“什么!”方白羽的眼睛瞬间红了。

“你不知道啊,定灵珠刚一抠出来,你母亲的肉身便散架了,血肉化灰,骨架稀烂,稀里哗啦甚至没办法组合到一起,直到下葬的时候也不知还剩几块骨头了。”说着,爷爷悲从中来,伤心地流下泪了。

“还不是因为你,你若是在临走之时将母亲安葬,也不会让她死后不得安宁。”方家内部,一个白羽的同辈毫不留情地挖苦他,立刻遭到三叔的呵斥,“住口!”

三叔是练家子,怎能感受不到白羽身上的气息。

“白羽,定灵珠是方家的宝物,你母亲退去家主之位已经没有资格占有宝珠了。”三叔转而以客气的语气向方白羽解释,可惜,后者的眼睛已经红了,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蔚蓝的天眨眼间涌来大片大片的乌云,轰隆隆的雷鸣声响起,大雨倾盆白羽不躲不闪甚至没有腾起罡气防护,任凭风吹雨打撕扯身体。

“你们……”他抬起手指向了对方,“当年我交出家主之位,临走之前我只求了你们一件事就是照顾好我的母亲,你们居然连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无法做到,那好吧,将家主之位还回来吧。随着白羽的声音,一道道雷霆炸裂在方家的宅院里,点燃了宅院里的草木又被雨水浇灭。

“家主之位岂是你说交就交的……”说话的还是刚才那个人。

白羽两眼眯起望过去,一支柳枝随手飞出,依着风前行,射向对方的脑门。

仙人修炼到白羽的境地,早已能将万物化作兵刃,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

白羽一怒之下动了杀机,心境的起伏随时有入魔的可能非常危险。

方府的人直到此时才知道对方已经入仙,除了爷爷之外全部露出恐惧的神色,可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根普通的树枝穿过雨帘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毫无反抗之力。甚至连方府蓄养的武师对此都是无能为力。

眼看着一场杀戮便要到来,忽然间,一道冷芒冻结了雨幕,将白羽射出的树枝从中斩断。

冷宫月站在了方家老少的身前,护体罡气将盛大的雨势挡在了外面,站在白羽的对立面上对他说:“方白羽,你冷静冷静,若你动手杀了至亲,又与魔教中人何异!”

冷宫月的话像是一把铁锤重重锤击在方白羽的胸口上,让对方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

杀死亲人与魔教妖孽何异?

方白羽忽然间很想笑,眼前闪过许多血淋淋的画面,身体里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背地里温柔地对他说:“不要理她,杀个痛快就好了。”

方白羽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邪恶的表情,双手一动,无数柳枝飞出,飞向冷宫月还有那些被她庇护了的人,劲风袭来,雨水飞溅,冷宫月不躲不闪。

“刷!”所有树枝全部停在半空中,不是被寒冰冻结了,而是方白羽在最后时刻终于选择了停手。

“轰隆!”一道狂雷炸响在冷宫月的足下,然而对方仍是凛然不惧,不打算后退一步。

方白羽默然,眼中风云变淡,身上戾气潮水般褪去,随之而来的是斗转星移,乌云消散,太阳从云中显露,日光照射甚至形成了彩虹。然而方白羽的心却永远遭到了伤害,方白羽对亲人的失望已经无法挽回了。

“爷爷,带我去见母亲。”方白羽御剑带着爷爷离开,没有再看冷宫月一眼,没有再对她说一句话。

而后者只是默默的跟上,同样没有对为她庇护的方家人说一句话,更没有理会方家人的感谢。

爷爷带着白羽来到母亲的墓前,后者赤手挖土,身体在泥泞中翻滚。终于将土壤挖开的时候,十根手指全部稀烂,殷红的血裹在泥里顺着指尖留下。

白羽打开了棺材,看到母亲残破不缺的尸体仰天长啸。

苍天感受到他的悲愤予以呼应,风云变幻,大雨瓢泼,白羽仍旧不用仙罡抵挡,只身在雨中哭泣,抱着母亲的骸骨嘤嘤地哭泣,像个孩子。

哭够了,闹够了,白羽又来到父亲的坟墓前,以同样的方式将父亲的棺椁挖出,把母亲的残骸安葬在里面让两人合葬,最后重新下葬以血断刻墓碑。

重新立好墓碑,白羽跪在碑前一次次地叩首,稀里哗啦的雨声掩盖了他额头触地时发出的咚咚巨响,待他重新抬起头来的时候,额头之上已经血肉模糊。

“母亲,孩儿不孝,让您受苦了。”

说时迟,那时快,方白羽急速出手打了自己一个耳光,然后又一个。这两个耳光甩过后,他的脸上烙印了清晰的五指印。方白羽终于满足了,释放了,停止了哭泣咬着牙最后一次对着墓碑叩首。随之而来的,是一串惊雷炸裂。

“不过所幸,孩儿已经寻得仙踪,修得仙术了。母亲,您安息吧。”

大雨倾盆,越下越大似乎再也不会停歇,豆大的雨珠甚至引起山体的滑坡,方白羽重新踏入方家,在方家祠堂找到了父亲的灵位,拿起之后藏在白衣中,头也不回地离开只留下一句话,给这些颤颤发抖的凡人们,“从今以后,我与方家与你们恩断义绝。”一脚踢碎了门槛,撞烂方府大门,显示出离去之时的愤怒。

惶恐的众人赶紧将随行而来的爷爷请进了门,在他们看来爷爷是方家上下唯一能和白羽交流的人了,万一白羽哪天去而复返,说不定爷爷的一句话能保住他们的命。

白羽却头都不回的离开了,一去不返。

伤你最深的,永远是自己人。

方白羽将父亲的灵位雕刻成一个小木牌,永远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之后一路无言,直到接近龙虎山的时候,白羽才终于开口,沉沉地说道:“宫月,今天的你站在了我的对立面上……”

……

对面即是对立面。

什么是对立。

蜀山与昆仑是对立的,正与邪是对立的,男人与女人有些时候是对立的。对立,代表着立场的不同,代表着关系的敌对,代表着你我本不同路。

一双对立的人是一定要你死我活拔剑相向甚至分个胜负的。

站在对面,便是站在对立面上,语气的严重可想而知。

从玄女峰到龙虎山,走了几百里路的方白羽忽然之间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形容冷宫月是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上,显然已是思考良久,显然是有意为之,显然要借此表明些什么。

然而冷宫月始终是冷宫月,当白羽说出“宫月,今天的你站在了我的对立面上,我希望以后不会再出现今天的事情。”以后。冷宫月只是淡淡回了四个字:“你可拔剑!”要表明的意思很简单,看不惯我可以对我拔剑,但要我不再做同样的事情,不好意思做不到。

白羽笑了,笑的很狂野甚至有点邪性,然后停止。

转而以温柔地语气说道:“我开玩笑的。谢谢你,谢谢你宫月,若不是你及时出手,我现下已经入魔。”

“我出手不单单为了你,也为了蜀山,为了蜀山的荣耀。”冷宫月加速往前方去了,似乎不想再和方白羽无谓纠缠。

柳莺莺站在两人身后,看出了白羽的不对劲,她在心中呢喃自问:“白羽哥哥说出的最后一句话是真心的吗?”

方白羽却像是听到了她心中的想法,居然回过头看了柳莺莺一眼,吓得对方赶忙捂住嘴,以为自己不小心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白羽哈哈大笑,同样加速走远了。

柳莺莺终于松了口气,又一次在心里呢喃:“回了一趟老家,白羽哥哥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不单单是家族的问题,从叶飞居住的茅草屋里出来以后,他的神态就和过去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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