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第三十二章(1/4)

沈白鄞别扭成性,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总是差别巨大,久而久之,费辽就将他这种脾性归结为欲擒故纵。

两人私下里相处,总爱调着这种带有强迫色彩的情话,说的人过了把强盗瘾,被说的人享了把欺身而上的硬攻,推拒着来回拉扯,跟蜜里调油般透着各取所需的舒爽。

可这种情况一但被归结为不合适宜,就会显出互不理解的排斥和厌烦。

曾有研究表明,劫色能使人上瘾,盖因着那份隐秘到不可说的残虐式舒爽,那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高光乍现,跟中毒似的,极容易二次犯罪,三次,甚至更多次重蹈复撤。

沈白鄞就被误认为拥有这样的抖m体。

他总不肯老老实实的躺着让人上,非得让人求着或强迫着才肯就范,费辽自认摸清了他的性子,暗地里笑破了肚皮,觉得这么爱在床上挑事的沈白鄞格外可爱招人疼。

故而条件反射般的,他又将沈白鄞的这种拒绝归结为傲娇式的欲拒还迎。

然而,这次沈白鄞没有傲娇,更没心思调情,他是真的在生气,非常生气,半点没有因为那是费辽的母亲而假大度。

“草,别碰我,走开,唔~!……呼呼,我草,你……费辽,你忘了现在是往哪里去?山上有的是空墓,你要是想立刻入住就直说,我决不拦你。”

因为情绪太过激烈,挣动间就将额头磕在了后车窗上,咚的一声又沉又闷,吓了费辽一跳,当即就把人松开了查看。

而沈白鄞则趁此机脱离了费辽的压制,从他身/下抽离出来,脸色冷的发青,一双眼睛在黑暗里也透着凉,气的整个肩背都在抖。

费辽心中一跳,那种摸黑使坏的惬意立刻被忐忑焦心取代,“你别生气,我以为,以为……”你还像从前那样跟我故意使小性子。

沈白鄞无法解释自己的心路历程,逼着自己冷静下后将挡格板打开,然后在任冬和林灵的暧昧眼神里将eunice抱入怀,在二人发现气氛不对,笑容都没收回去的当口,哑着声音艰涩的开口,“把车停在路边上,我有点晕车。”

任冬不知道两人在后面发生了什么,但看沈白鄞脸色确实不好,便倾身拍了前头的司机将车缓缓停在了半山腰上。

沈白鄞下了车就把eunice背在了背上,没与费辽对视一眼,只盯着任冬和林灵的脸说,“你们回去吧,剩下的路我和eunice自己上去。”

语调是平静的,可如果换上好颜悦色,倒能与礼貌客气沾一沾边,但与他现在这副忍耐的愤怒相比,显见个分道扬镳的结果。

任冬和林灵俱都没敢动。

费辽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不是能靠插科打诨就能过去的门槛,或许男人生孩子并不是他妈说的那样结个囊,等三月胎稳就能取出来放保育箱里自行生长的轻松经历。

看沈白鄞背着eunice爬坡的纤弱腰身,费辽有了非常不好的猜测。

他一直以为沈白鄞是害了场大病,可如果是十月怀胎的逆向操作,未尝没有能将一个好好的健壮男子给折磨成病秧子的可能。

那一瞬间,费辽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远离自己,看不见摸不着,却实实在在的感觉到有东西远离的心慌。

不行,不能真让沈白鄞这么背着孩子上山。

这是费辽自我拯救意识的提醒,也是这些年从未有过的危机警觉。

那是沈白鄞离开六年都没动摇过的情感自信,却在这一瞬间清澈的提醒着费辽,不挽留就会失去,不纠缠将会散伙。

冷静空间不适用于现在这种情况,解释和理性分析只会更加触怒沈白鄞,这一刻费辽无比肯定的尝到了沉入海底的心慌。

他轻视了沈白鄞在孩子问题上的零交流,就像一开始故意忽视eunice的存在一样,他也没把eunice的出生看太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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