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第十二章(1/1)

这个大粉头就是最先得到消息来联络任冬的一个数据打投站的负责人,也是最毒沈白鄞的费辽唯粉,从费辽刚红时起就粉他,算是女友粉和事业粉,因为其豪阔程度被公司注意到,之后也就有了越来越多的应援合作,费辽在她心里,差不多就是男朋友的存在。

虽然费辽从没给过她期待,但粉丝么,要的不是蒸煮肉偿,她们粉的就是那种遥不可及的相思之情,是藏匿在心口处的小鹿乱撞,是别人碰之不得的情之禁忌。

要不怎么会有那么多男明星不敢结婚呢?不就是怕塌了他们的情人形象影响事业么!

可是费辽已经跨过了流量门槛,成功转型了实力派,就跟从一个随时会被市场淘汰的临时工一样,费辽已经凭本事转型成了事业编,早在成功拿到影帝奖杯时,他就已经实现了婚姻自由。

粉丝尽管不愿意接受偶像脱离掌控,但也不得不做着有一天费辽会突然官宣恋爱或结婚的消息,然而这一切的前提是,这个能让费辽宣之于众的人必须不能是渣过他的回头草。

世人寄语浪子回头,粉圈最恨马衔回草。

沈白鄞甚至连鲜草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一块过了期的老腊肉,在粉丝们的眼里,他连给费辽提鞋都不配。

因此,当曾经的cp超话里一有消息传出,才会果断又迅速的招来了大粉头的质问。

任冬按照费辽的话与她将意思委婉的表达了一下,甚至怕她太过反弹,言词间只将沈白鄞定位在需要帮助的前同事,连朋友这个词都没敢用,然而当两人相视而笑的动图上了热搜后,这位大粉头依然炸了。

女人对于感情的敏感度在用于有好感的对象身上时,就跟雷达一样准,更何况费辽和沈白鄞相处时的那种外人插不进的气场,只要眼睛没瞎,都能从双方的一颦一笑里品出暗度陈仓的意味,更何况两人这番碰撞根本就是明目张胆。

六年前的那一场cp提纯大战,凡是踩过黑过沈白鄞的人,都对他有着天然敌意,撕的他最后删博退圈远走,更是粉圈中迄今为止最为勇猛而傲人的战绩,是时隔多少年都能拿出来吹嘘的谈笑资本。

这样的一个遭到全网黑过的前当红艺人只配看着他们的费影帝独美,而不是在时过境迁后还能相安无事的与之牵手谈笑风声。

他这谈的不是感情,是挑衅,是□□的鄙视和嘲笑。

看,任你们再反对,跳着高的比谁黑料挖的深,也阻止不了费辽依然对我情不自禁。

所以,自作多情又自视甚高的粉圈瓜友们,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这种无声的宣战行为,经由雨夜房车相会,再到片场相拥对笑,跟埋了长长的□□似的,经由热搜加持全网哗然后,不出意料的爆了。

大粉带着一站子的粉丝大军,将沈白鄞的黑料铺满天,又将早年为公关费辽的舔狗人设所做的努力成果一一摆明,哭着撕心裂肺的质问他于心何忍的要这般伤害粉丝们的真心,只为了那么一个伤害过他的渣男,怎么能无视粉丝的诉求,非要吊死在那一颗歪脖子树上,并最终送上了舔狗舔到一无所有的永恒祝福。

然后关站say-byebye,严肃表明不分道不开站的决心。

这一场踩踏撕扯闹剧最终以费辽在拍戏间隙的一条拱火微博陷入僵持之势,同时也将那挟粉丝站以逼蒸煮服软的大粉头给架在了火上,没有再回粉的台阶。

费辽v:感谢@辽源星火站的粉丝们这一路以来的支持和陪伴,曾经的我们相识相知,并且愉快的并肩作战,虽经历低谷,却在艰辛中迎来光明,只是人有悲欢离合,曲有终人会散,往事人尽知,未来事可期,你们伴不了我一生,我亦赔不起婚之诺,不如就此一别两宽各自安好,你们尽可去追寻下个目标,而我……只会独嚼那一根草。再见,祝安好!

没有挽留,不接受粉丝站内的批量脱粉要挟,费辽就这么直白的将自己择出了粉丝的情感驿站,没有半分余地的宣告了自己的决心,连与经纪人商量的余地都不给的递出了保护沈白鄞的刀,而刀尖,对着的是一路支持他走至人生巅峰的粉丝们。

可事实上正确的公关处理本不该这么着急又武断,费辽尽可以等工作室这边将舆论平息后,再往外发一则声明,体面的与粉丝告别或委婉的劝粉丝回归,然而这两个选择费辽都没用,他在看到有关于沈白鄞的旧年黑料再次被以这种形式挖出来鞭尸似的上了热搜后,后背心上的热火一股脑的就蹿上了脑门,什么粉丝什么公关舆论统统都不重要了,他半刻都不容许再给别人伤害沈白鄞的机会,哪怕这些人都曾真情实感的支持过他,也不能成为他放弃沈白鄞进入妥协沉默的理由。

他得趁着沈白鄞还没把微博给重新安装认证回来前,替他将闲言恶语给挡出去,哪怕明知依他的个性并不将这些看在眼里,那也是他到今时今日最想摆在他面前的态度。

他想告诉他,经年以后,他已经能给他做挡箭牌了,他愿意并且有能力保护他。

沈白鄞笑了,在任冬胆颤心惊中托着下巴靠在费辽给他的休息椅上,眼睛注视着前方正走戏的费辽和程蔓蔓,嘴巴却半点不客气的数落着任冬,“那些仗着身后有粉丝支撑的大粉头真就值得你这样跪舔?冬冬,流量明星才需要固粉,你家影帝缺流量么?他今时今日的地位,为什么还要受到粉丝的干扰?你一个助理不明白,你经纪人老板应该懂的,费辽就是太重情了,五年合约生生叫他又续签了三年,早知道他这么的优柔寡断,真浪费了我当初的良苦用心,还不如让他直接签个十年卖身契,也好过现在后悔药都没得吃,什么破对赌协议?前年合约满时就该拍拍屁股走人了,搞得现在身不由己,活该!”

任冬缩着肩膀一声不敢答,直到此时,他终于理解了自家经纪人老板对于沈白鄞的评价:聪明、薄情、利益至上,且冷心冷肺没有人情味,在他眼里分两种人,有用的和没用的,而费辽在他眼里,大概曾经是属于弃之可惜食之无味的鸡肋。

所以当年他才能走的那样头也不回。

只是任冬不明白,费辽为什么要拿前程作赌,虽然全篇发言没有一个字官宣告白,但他那意思,是个人都明白,六年时间足以让国情有很多改变,但出柜仍然禁用于娱乐圈,许多人看破不说破,暗地里曲径通幽你知我知的过着,然能像费辽这样豁出去公开维护的却没有。

沈白鄞不担心费辽会在内娱圈里混不下去,但任冬却仍感到忧心忡忡。

网络端的热闹仍在继续,但拍摄地里已经进入了紧张的正式录制。

费辽已经入戏,可程蔓蔓却一直进入不了状态,眼睛不时的要往沈白鄞处瞟,缩着脖子跟在正宫面前进行纳妾仪式似的,生生把套绿衣婚服给穿成了心虚气短的鸠占鹊巢般的萎缩样。

妆是好妆,貌是好貌,然而理不直气不壮的情况下,程蔓蔓半点没撑住婚服中自带的威仪,把个好好的国公府小姐生生给演绎成了陪嫁丫头。

费辽再多的耐心也止步于她第六次ng的颓丧中,秋日再凉,在大瓦数灯光的照射下,十二层婚服的笼罩中,也叫他生生捂出了一头汗,脸色更是冷的要结冰,眼神别说当新郎官了,杀妻正道的魁首都能叫他演活了。

导演没办法,只能叫了中场休息。

然后费辽人还没转身,侧边站着的程蔓蔓倒先嚎上了,一手扶着凤冠盖头,一手抱着她的助理姐姐,流的一脸鼻涕眼睛,哭的那叫一个惨绝人寰,“哇,怎么办啊?我完啦,我一看到沈老师我就心虚,我不敢和费老师拜堂啊,姐姐,你救救我吧,跟导演说说,找个替身来吧!我演不了,我真演不了,唔~哇~!”

费辽叫她哭的额头直跳,挥开跟来补妆的化妆助理,脸色漆□□:“盖头顶脑门上,全程只露个嘴唇下巴,从仪门到正堂,中间过个马鞍,几步路?啊,你说到底几步路?就这也演不了,你那几年表演课是怎么学的?你是怎么拿到毕业证书的?程蔓蔓,没有人有时间陪你消耗,所有的努力都要在戏前准备好,没有准备,你就不该来,你……”

“抽什么疯呐,跟个小姑娘撒火,她几岁,你几岁?你初时演戏的时候也没比她好,干什么要这样凶她?多好看的人呐,哭的这样丑,回头眼睛肿了还洞个屁的房,行啦,补妆去吧!”

沈白鄞的声音就跟天籁似的解救了程蔓蔓,她摸着眼泪跟找到救星似的跑到沈白鄞身边求助,带着浓厚的鼻音,“沈老师,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演不好的,我真的太紧张了,我不敢当着你的面跟费老师拜堂,我害怕。”

“噗,你怕什么?我就在旁边看看,也没要动手打你的意思,怎么就能把个正室新娘子给演成了妾?蔓蔓啊,你这心理素质不行啊!”沈白鄞呵呵笑道。

可实际上只有他知道,这丫头的第六感有多强。

她开拍的时候,他的眼神确实在有意无意的瞟着她,说不上警告,却实实在在的在审视,评估。

她感觉到了。

“沈老师,你能不能,能不能陪我走一遍戏?就一遍,我,我不敢再麻烦费老师了,求你了。”程蔓蔓可怜兮兮的揪着沈白鄞的袖子哀求。

沈白鄞瞅了瞅黑着个脸的费辽,“你不是要找替身么?行,你在旁边看着,我给你当一场替身。”

费辽:“……别玩了。”

沈白鄞:“可我想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