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九章、希望与危机并存(2/2)

南易转头看了一眼,很快就把目光收回,“那个叫辣荠菜,吃起来有点辣,猪不喜欢吃。”

“猪不喜欢,人……好呀,姓南的,你说我是猪。”

“别这么敏感,猪真不喜欢。”

“才怪。”

南易指着另一个草丛说道:“这些才是荠菜,小时候没到郊区采过?”

“没有。”

“那怪了,我七八岁的时候,厂里的半大小子都会一起去采野菜,荠菜、白蒿、地胡椒、婆婆丁、癞蛤蟆草、面条菜啊,每个季节有野菜的时候都会往郊区跑,带回去也能添个菜。”

刘贞:“我小时候都是捡煤核儿,拿一个小铁耙子,背一个筐,到机关、工厂家属院去扒脏土,我最喜欢去机关家属院,能扒到阳泉块儿,比普通块儿煤好烧。”

“嗯?你家还会缺煤烧?”

刘贞:“你以为煤站是我家的啊,一个临时工能往家里拿多少,家里人这么多,冬天烧点洗澡的热水就要费不少煤。”

“喔,我小时候洗澡倒不愁,厂里工会的阿姨我都熟,夏天冷饮、棒冰,劳保用品,我都是随便拿,跟你说,我十岁还去女澡堂子,那些阿姨可喜欢我去了。”

刘贞啐道:“别吹牛了,十岁还进女澡堂子,大姑娘不把你打出来才怪。”

“不信就算了。”南易都囔一句,又指了指远处的山头,“要不要去看看冰瀑?”

“今天又不冷,瀑布没结冰吧?”

“虎崽,看一眼。”

虎崽闻言,往山上眺望了一会,回过头说道:“没结冰。”

南易遗憾地说道:“没结冰就算了,山上光秃秃,没什么好看的,咱们再往边上找找,野葱炒豆腐香着呢。”

刘贞撒娇道:“累了,你背我。”

“矫情。”南易滴咕着,松开刘贞的手,往前一步,微蹲撅起屁股,“上来。”

刘贞笑着往南易背上一趴,嘴里嚷道:“猪八戒背媳妇咯。”

“你一个柴火妞也配和高小姐比,人家高小姐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大美人。”

“哼,高小姐再漂亮,等到六十八也会变成马氏。”

“哪个马氏?”

“这你都不知道,姜子牙老婆啊。”

“马氏差吗?六十八岁的黄花大闺女,算是姜子牙捡着了,结婚后,马氏还养着他,要不是恰逢周文王野心滋生,要夺了人家商纣王的江山,姜子牙就是一个好吃懒做的山野村夫。”

“胡说八道,一代名人被你说成山野村夫。”

“我说的还算客气了,《封神演义》是许仲琳晚年写的,这人一没功名,二没贤名,窝在应天乡下靠老婆织布养活,五十好几了,总算写了本挣了点钱,他老婆还没过几天好日子,许仲琳又找了个小的,才十六呐,简直禽兽。

我这么一说,你明白了吧,姜子牙就是许仲琳对自己美好想象的化身,把一个窝囊废写成能左右天下,五十几岁一事无成变成在山上修道。”

刘贞狐疑地问道:“真的?”

“不真,许仲琳只是个小人物,他的生平根本没有记载,我只是借文进行合理的推理。”

“你这人真是的,我还当真的听。”

“历史嘛,又有多少是真的,只要好听,你管它真假,我再给你现编一个诸葛亮的故事,听不听?”南易转回头说道。

“听。”

“话说诸葛玄有个不省心的侄子叫诸葛亮,二十五了,天天窝在家里什么都不干,也不娶媳妇,诸葛夫人那叫一个急啊,天天晚上睡不好,有一天听说隔壁家的穷小子徐庶了不得了,在外面混出头了。

诸葛夫人想着自家对徐家有点恩情,就提着礼物去了徐家,找徐母诉了诉苦,徐母,好人一个,记着诸葛家的恩情,就把徐庶叫到身边:

‘庶儿啊,娘知道诸葛家的儿子不学无术,可谁让咱家欠他家人情呢,你这样,给孔明的简历润润色,在你老板那里给他抬抬身价,再这么着,你告诉你老板,大才都是很难请的,要一请二请三请,三顾茅庐才肯出山……’

徐庶是个孝顺儿子,自己老母都开口了,他当然一万个答应,绞尽脑汁想了好几夜,才想了一个帮诸葛亮脸上贴金的万全之策。

徐庶编了几句顺口熘,把诸葛亮比作管仲、乐毅,然后花了点钱,让孩提在隆中传播,后来他又找到刘备,说隆中有一个大才,只要得到他,主公您就不用做五六七八姓家奴了,您的好日子就会来了。

刘备呢,也不是凡人,不,应该说他就不是那个时空的人,而且还不是男人,他其实是咱们这个时候一个叫刘贞的丫头穿越时空过去的……哎哟,还想听下去就松手。”

“你都编排到我头上了,我还听个屁,南易,你真能编啊,我一直不喜欢刘备,这个人太假,换个人,刘表也行啊。”刘贞说着,松开拧着南易的手。

“刘表这人物可被罗贯中写得不太正面,这么着,我穿越时空去元末,穿到罗锦的身上,拿着棍子让罗贯中以刘表为主角写三国,刘备能多坏就写多坏。”

“算了,你越扯越远了,南易,三国里你最喜欢哪个人?”

“曹操啊。”

“为什么喜欢他?”

“和我一样尊重女性,别人的老婆也要带回家好好尊重。”

“你信不信我拧你一个狠的?”刘贞威胁道。

“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三国里就没一个我喜欢的人物,非得说一个,那就选贾诩,很真实的小人,活得比其他人真实。”

“贾诩真实?他不是很会伪装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我就觉得他真实,下来,看到野葱了。”南易让刘贞从自己身上下来,迈步往一丛野葱走过去,掐了一根在手里看了两眼,“有点老,不过味道还是香,你闻闻。”

“有点臭。”

“在锅里一爆就香了,拿剪刀。”

“干嘛要剪,不都连根拔吗?”

“拔了就很难再长了,把根留着,等二三月份,新野葱又会长出来,咱们可以再来采。”

“哦。”

刘贞把放在包里的剪刀拿了出来,南易接过,薅着野葱从根部剪断,从老的里面挑尽量嫩的,卡察卡察,没一会儿就剪了一大把,估摸着够炒一个菜了,南易便收手。

过年前的这段时间,南易和刘贞两人大部分时间都是如影随形,采野菜、看电影、逛街,窝在家里一边嗑瓜子一边看录像,一起去送年节,今年的时间宽裕,加上有刘贞在,南易都会故意多留一会,吃顿饭再回。

二十九这天,有人给南易送来十万块钱,去年世界杯的时候,南易和陈于修说起京城市区禁放烟花爆竹的消息,还说起这是大趋势,生产电子鞭炮会是一门不错的生意。

耳东电子已经上轨道,有它自己的发展规划,不可能临时开出一个新业务,陈于修自己不生产,却把主意给了别人,十万块就是电子鞭炮老板给南易的点子费。

大年三十,南易两人吃过早点就去了南家的四合院,老套路,刘贞分别给易瑾茹和南怀秋两人塞点钱,易瑾茹不缺钱,看重这个形式,南怀秋是真缺钱,收到刘贞的钱后,还往南易看过几眼,期盼着南易也有所表示。

对南怀秋的暗示,南易故作不知,给双份是不可能的,他可还记着南怀秋管他借了五次钱,一分都没还。

“嗯哼,嗯哼!”

南怀秋见眼神不管用,直接改用咳嗽提醒。

“爸,你又不抽烟,怎么咳嗽上了。”南易茫然地问道。

“天气太干燥,喉咙不舒服。”南怀秋捏了捏嗓子,“南易,今年生意还好吧?”

“不好,生意越来越难做,钱越来越难挣,外面还有不少钱收不回来,借钱不还、不结货款的孙子太多了。”

“嗯哼嗯哼……”

南易的话让南怀秋呛得更厉害。

“爸,咳得这么厉害,上医院瞧瞧?”南易憋着笑说道。

南怀秋摆摆手,“没事,没事,不用上医院,我出去转转,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南怀秋一出屋,南易就找南若婵说话。

“若婵,你打算下个学期念完,还是提前过去适应一下?”

南若婵已经考过托福,拿了652分,哈佛合成有机化学实验室的尹来亚斯·j·科里已经视她为门生,给她写了推荐信,南易又找别人写了两封推荐信,不管是看成绩,还是社会实践等杂七杂八的,南若婵进哈佛都是板上钉钉。

“叔叔,我想念完这个学期再去美国。”

“也好,和同学多相处一会,你要去哈佛的事情不要告诉你同学,免得把她们的心绪扰乱,要是高考发挥不佳就不好了。”

“不会的,我们班里有好几个同学都在准备出国留学,其他同学的心态都挺正常的。”南若婵说道:“同学们也知道我考了托福,叔叔,班主任还想让我参加高考。”

“高考就别参加了,考出高分又不去入学,容易被视作浪费招生名额,搞不好对你的个人诚信有影响,改天我找你班主任去说说。”

南若婵点点头。

聊过正事,叔侄女两人就看着电视等着吃饭。

饭点临近的时候,南铁犁才从外面回来,大年三十,他居然还去店里开了半天门。

“哥,有生意吗?”

“有三个客人,做了七十二块钱的生意。”南铁犁憨厚地说道。

不得不说,这个年头的五金生意真的很好做,不说南易拉的大生意,就说小包工头、水电工的生意就很稳定,这种人都是长期生意,不一定要人到店里来,有时候客人自己来店里买东西,事后水电工来店里说一声哪家或者买了什么东西的客人是他介绍来的,回扣或者好听点叫介绍费自然会奉上。

小包工头从店里拉走的东西,要是还有剩,直接拉到店里退就行,没二话,这里就有了操作空间,有不老实的对主家多报点数量,然后偷偷拿来退,就算手脚干净,能随时送货、退货,对小包工头而言,也是一件很舒服的事。

两两相加,南铁犁一家不足三十平方米的五金店,却配了一个四百多平的仓库,可想而知生意有多少,不声不响,一年赚一百多万,南易那部分剥离出去,一年还是能赚三十万左右。

“挺好的。”

南易心里有点痒痒,很想告诉南铁犁马上瓷砖也会很好卖,可以再开一家瓷砖店,再一寻思,还是算了,瓷砖赚头再大也比不上闻人兰月的连锁药店有前景,南铁犁就让他安逸地守着五金店就好了。

吃过午饭,南易跑了一趟飞龙网咖,刘大强三人不回家,干脆今天照常营业,有生意能做一个算一个,没生意,三个人就在店里写代码,大家凑在一起热闹。

一到店里,南易便看到三个人凑在一台电脑前,走近一看,原来是在跑代码,从兜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红包一人发上一个,收获三声感谢。

“晓雄,等下来的客人,不管是坐下玩的,还是站着看的,只要是成年人,不管男女都发上一包精阿兹,就是闻讯赶来的也发,店里有多少发多少。”

“老板,精阿兹挺贵的。”

“没事,大过年的,图个喜庆,等下你们吃完年夜饭不要忘记放鞭炮,声音开到最大,放上十分钟。”南易豪爽地说道。

南易早就在店里备好了录音机,录了烟火爆竹声的磁带也有,不能放真的,听听动静也好。

“好嘞。”

“你们接着忙你们的,我玩会。”

吩咐好事情,南易不再打搅三人,找了台空机子,打开玩起了大富翁。

一边玩,脑子里一边捋着今年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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