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二章、土地该出手了(2/2)

“老郑,你说的这个我当然听得明白,我不是问这个,我问的是刘行后面那段。”老徐狠吸了两口烟,说道。

老郑呵呵一笑,“老徐,第五针织厂在跟你接触吧?”

“老郑,我们当同事不是一天两天了,能不能给我讲透了?”老徐蹙眉道。

老郑又吸了口烟,手上把烟改夹为抓,略一犹豫,说道:“应该是刘行长认定房地产会出事,贷出去的钱很容易收不回来,所以她想收紧我们分行对房地产的贷款,刘行长后面那话是说责任要到个人,谁往外贷的谁负责。”

老徐听了老郑的话,上下颚一磕,烟蒂被咬扁,然后又是勐吸一口。

刘贞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立即让林茑把贷款记录拿过来,两个人细细查阅每一笔贷款,工作时间很快就过去。

下了班,回到家,刘贞立马打了个电话给南易。

三面山,南易在一个四方的水池旁,手里拿着一个小鱼竿小心翼翼的熘着鱼。忽然,水里的鱼往一个方向直窜,南易跟随不及,鱼线啪的一下从中而断。

“妈的。”

南易暗骂一声,看了看自己脚边的鱼竿,加上他手里的这根,已经是第八根了,一根10块钱,花了80块钱,一条鱼都没钓上来。

“老子就不信了,妈的,再来。”

南易心里十万个不服气,他现在在玩的“钓鱼游戏”是他“原创”的,池子里面都是两斤重左右的鲤鱼和草鱼,手里的鱼竿细细的,只有一米左右长,但是韧性很好,用点技巧,十斤重的鱼都能拎上来。

鱼线、鱼钩是特制的,鱼线韧性很差,非常容易断,鱼钩没有倒刺,非常容易脱钩。和套圈的规则类似,10块钱可以“买”一根鱼竿,拿着就能到水池边钓鱼,一根鱼竿只要不断线,能钓几条鱼都能带走。

当然,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用一根鱼竿钓起三条鱼,拉一条鱼,鱼线内部就会损伤,大部分人在拉第二条鱼的时候,鱼线必断。

杂七杂八的费用全分摊到每条鱼上,大约一条鱼的成本不到3块,只要有客人来玩,从一个客人身上至少能赚到4块,算平均值的话,可以达到19块左右。

这会,南易又断了三根,凭一己之力把平均值往上托了托。

“奸商,骗钱的玩意,有病才玩。”

都110了,南易只能认怂,他平时钓鱼时拉鱼就喜欢发大力,这会玩这种技巧型的还真有点不适应。

从水池边离开,来到三面山中央的人工湖,花两块钱买了一包鱼食,趴在栏杆上,捻着鱼食喂给湖里的锦鲤。

半包食还没喂完,校花就把电话递到他手里。

“喂。”

“南易,你说那三个地方房地产什么时候会崩?”

“崩不崩不是由你们银行说了算嘛,躺在地里的钱,八九成都是你们银行的,只要你们银根一收紧,彭,它就爆了。”

“你说我要不要写个文,把三地房地产的隐患点一点?”

南易脸色一正,“刘贞同志,破坏团结的话少说,文字也是一样,你不是全国最聪明的人,也不是银行系统最聪明的人……”

“去去去,不用你说,我知道,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拿拿主意,是保守一点,还是激进一点。”

“呵,你既然问我,那就保守一点。东京房地产的泡沫已经戳破了,最后的形势已然明朗,日本的经济看似变得糜烂,其实未必。

房地产炒作,日本的财团一家都没闲着,可最终并没有一家有损失,全都全须全尾的拿着丰厚的利润退出。

日本的gdp会变糟糕,可那些财团却在加快他们的海外扩张,好多领域都有日本资本在搅风搅雨,三井物产对铁矿石领域的投资力度又增大了不少。

我在印度的时候听说,果阿邦、卡纳塔克邦、奥里萨邦三个铁矿区都出现了三井物产人的身影。”

南易最后这句就是在扯澹,真实的情况是索努·夏尔玛告知三井物产的人在和sesagoa接触,想要谋求sesagoa的股份,这件事情,南易并不方便让刘贞

知道。

刘贞:“不太理解你的话,你说明白点。”

“现在三个地方玩的就是击鼓传花的游戏,这个游戏你明白的,不可能每一个人都是输家,1万块钱一亩的土地变成100万一亩,这其中的99万差价,只有土地到了最后一个人手里,才会产生一部分虚的价值。

在这之前都是有人认可的实价,是买家用真金白银支撑起来的。假设,这个游戏没有银行参与,抽掉其中的杠杆,那会出现什么局面?”

刘贞:“那还不简单,假设每个人只参与一次游戏,不重复扮演买家和卖家的角色,那结果就是少部分人的钱不均等的分给大部分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算是劫富济贫。”

“呵呵,你这个说法有点意思。”南易笑了笑说道:“就算玩家们重复参与这个游戏,最终肯定会产生赢家和输家,不管是重复参与,还是最后参与的倒霉鬼,只要是输家,都可以送给他们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现在,我们把银行加进这个游戏,a向银行贷款买下一块价值100万的地皮,假设你们银行年利息10万;b同样向银行贷款从a手里花200万买下地皮,银行利息20万;c再贷款从b手里花300万买下地皮,银行利息30万……

假如这个游戏不会崩,你们银行就是最大的赢家,一次抽水10%,抽啊抽,游戏玩的越久,你们银行的油水越大,到最后,玩家们大眼瞪小眼,见鬼,全是输家,大钱跑到你们银行兜里,小钱贡献给当地gdp。”

刘贞:“照你这么说,银行注定是最大的输家呗。”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应该说银行是最大的玩家,游戏一旦崩溃,你们损失最大,合情合理。换个角度来说,没有你们银行,就没有这场游戏,或者只会成为一场小闹剧,不痛不痒。”

刘贞:“算了,不说银行,回到刚才你要说的,赢家。”

“哦,对,赢家,除了脑子机灵点的,比如我这样的,可以当个小赢家,那你说,大赢家会是哪些人呢?”

刘贞不信的问道:“你?小赢家?”

“对啊,小赢家,不管赚多少,我都会加倍投回去,实际上,这场游戏,我不可能成为赢家,我不喜欢赌,我会花十年、二十年,通过投资攫取回报,赚稳稳当当的钱,踏实钱。不是暴富,只能算是小赢家咯。”

刘贞:“行了,跟我还来这些虚词,你吃了没有?”

“没有,在这喂鱼呢,住三面山,等下摘点菜,捞点鱼,弄个杂鱼煲,再凉拌个西瓜皮对付一下。”

“有西瓜了?”

“沪海没有?明天我让人打个飞机给你送去。”

“算了吧,顶多两毛钱一个西瓜,还搭上好几百的机票钱,有钱也不是这造法。”

“行,随你,挂了。”

……

翌日,南易在小亚湾几个娱乐消费场所转悠了一下,又去走了走小亚湾这两年新建的公路,小亚湾大道、化工大道等等。

中午,到了澳头的海边,在那里一座座海鲜酒楼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海鲜城、望海楼等等,不用说,要吃海鲜,南易肯定选择望海楼,虽说这里的望海楼和椰城的并没有什么关系,可同名感觉到亲切。

吃饭的时候,南易化身长耳鸮,耳朵竖的挺挺的,实时收听着附近桌子的谈话,都是方言,听起来非常费劲,幸好,重复次数比较多的“深甽北扩”四个字,他还是听懂了。

深甽北扩的说法一晃传出来两三年了,到现在一点真格的动静都没有。这会还有人传,说明这个说法很有市场,也有人不约而同地希望并付出努力让这个话题的热度不降下去,只要这个话题不冷下去,小亚湾地皮的涨价后劲就会十足。

炒地皮,对很多人而言,精髓在一个“炒”字上,买了卖,卖了买,左手出,右手进,一个小圈子形成一个闭环,大家一起努力把地皮的价格炒高,做高市场,静待大批羊牯入场接盘。

羊牯可以是其他闻着味过来的炒客,也可以是购房者,听昨天乔卫平所述,在大海般的一心炒地皮群落里,还遗落着有心想要建小区盖房子的明珠,他们的想法就是先把地皮炒高,然后将来盖起来的房子可以卖的更贵。

说实在的,现在的小亚湾的高消费水平、遍地的有钱人,给了本已经陷入魔怔的炒客们一个假象——上万一平的房子照样有人买得起。

眼前的繁荣和灯红酒绿,迷住了多数炒客的双眼和良知,他们忘记了自己手里的本钱是哪里来的,不管是银行还是集资款,都已经当成是自己的。

季度、半年或一年要付给集资户的利息,被他们忘了个干净,炒客们肯定不会预备支付利息的钱,到时候多半要临时抱佛脚,从银行拆东墙补集资利息的西墙,压力最终会来到银行那边。

如果一开始就是从东墙起步的炒客就不必说了,压力更是一早就交给银行。

听了一阵,又想了一阵

,南易不再走神,专心把盘中的海鲜对付完,走出望海楼的时候,心里又忽然想到了尿酸,好像该研发一个便携式尿酸检测仪,海鲜吃多了,痛风咋办。

三十岁了,南易隐隐觉得第二茬的中年危机快来了,征兆已经有了,之前他一直挺注意身体健康,但从来没想过在身边带个医生。现在有了个高望重,与其说是为了对莫斯科莫名的担忧而准备,不如说他怕死的心态更甚了。

“怕死也正常,两辈子一加,花甲早过,奔着古来稀去了,真快,这辈子都已经过了整整十六个年头。啧,还没领过退休金呢,好几年工龄不能白白浪费了,找个地方挂靠交养老金去。”

南易满脑子胡思乱想着回到三面山,        等来到房间,上卫生间洗漱一下,脑袋放空,进入阅读时间。

话说乔卫平那边,昨天晚上马良余就赶到和他汇合,他从椰城带来了一批没盖公章的授权委托书,当初另外三十六家公司注册所用身份证的主人,早早就签过关于土地出售的授权委托书,每个地块一份,谁出面卖地,在乙方的留白签上名字、盖上公章就能生效。

几天中午,乔卫平又去了她经常光顾,几乎拿那当食堂的饭店,见着相熟之人,他就过去打招呼,并给他们放出风声——他手里的地要卖。

乔卫平天天和一帮炒客混在一起,在谁眼里他都是很关心土地行情的主,要说他不是炒客,谁也不会信,可要说他是,谁也没瞅见他买卖过任何一块地皮。

早就有炒客心有猜测,可能这个乔卫平很早就买了几块地皮,一直在手里憋着,就等着行市好的时候往外出。

现在不管是小亚湾还是鹅城的地皮市场都这么火爆,有地皮且地段还成,不愁没人买,也不愁叫不上价。这不,乔卫平中午放出去风,下午就有炒客络绎不绝的要找他,其中就有宝庆四虎的王玉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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