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1/2)

小张氏被抓走送官之后,挨了重重的一顿板子,哭天抹泪招供出有人给她银子,告诉她易赖皮被沈三娘害死,让她去找沈三娘复仇。

易青马上就要考试,沈三娘为了她的声誉,肯定不敢声张闹大,小张氏不但能报仇雪恨,还能得到一笔银子封口。

小张氏哪想得到那么多,贪图着几个银子什么事做不出来。那些人自会隐去姓名真实来历,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府衙派衙役找了一圈未果,最后此事只得作罢。

易青其实早就能预料到结果,沈三娘也看得很明白。就是小张氏上门指认,高简也不会承认。他是皇上钦点的考官,如果事情闹大,大皇子一系会趁机弹劾江南道,指责他们想自己安排考官,趁机徇私舞弊。

如果误了秋闱,明州府考生众多,影响太大,此事只能低调处理。

齐翁得知此事之后,将易青唤去谈了许久,生怕她因此担惊受怕,误了考试。见她如往常一样稳重,最后才放下了心。

易青想起先前梁洄所言,如在贡院考试一样,比照着考一次,大家心中也好有个底。

因为梁洄不敢再上门,易青将此事托付给了齐翁。他与林山长商议之后,第二天易青他们就提前享受到了秋闱考试的待遇。

大周秋闱一共分三场,延续了前朝的一些科目,又适当做了删减补充。考试内容主要是帖义,墨经,策论,明算明法。

秋闱与春闱考试内容大致相同,只分数侧重比列不一样。秋闱大部分还是重帖义墨经,主要是对经义的熟悉程度。

以前易青觉得这一科太过简单,主要是考记忆力,着重点在于死读苦读。

当她把所有的书都学完之后,才知道她想得有点简单。

不算考上之上的临场发挥,近百卷的经义,要全部背得滚瓜烂熟,一个字都不能错,才能拿到这部分的分数。

明算是考九章算术,易青也占了便宜,这些算术题对她来说真不难。

明法就是大周律法,现在还只是考简单的条例。比如发生了某件案子,最后衙门怎么断案,请依着断案结果,写出此案具体依据了哪条律法。

其实明法归根结底也是考记忆力,对大周律例的熟悉程度。

最后一场是策论,策论是根据朝廷的某个举措,写出个人的见解看法,以及应对方针。这部分在秋闱中占据的分数比例不高,在春闱考试时才是重点。

其实题目不多,连续考三天,也是因为考试人数众多。

每人都要仔细核查户帖录名,考篮中有无夹带。只这一点就要耽误大半天的功夫,最后考到天黑时即收卷。

易青以前听说要连续在贡院考几天,吃喝拉撒都在小小的地方进行,其实并非如此。

前朝的时候,到了天黑之后还允许答题,每个考生提供三根蜡烛,烧完之后不再提供,强行交卷。

后来因为天黑好作弊,贡院起火不安全,天黑后就不再允许考试,只在白天进行。

殿试时,皇上可以赏赐蜡烛,让考生继续答题。但最后享受恩赐者,会将等录取,这样根本不划算,也没有考生愿意拿这份恩赐。

朝廷多次明令禁止,不许天黑后继续考试。地方上执行得差一点,在春闱时却执行得很严格。

齐翁与林山长辟出一间大课室,将里面布置成贡院座位摆放的样子。每个学生都带着考篮前来,齐翁与林山长不厌其烦,告诫他们不能妄图夹带作弊。

一则是被查出来,以后再也不许参考,仕途算是到了尽头。

二是那么多本经义,又不知出的哪一卷哪一章,总不能全部抄下来,夹带实在是太蠢。

齐翁与林山长,仔细检查每个考生的考篮,带的东西不符合规范者,当场让指出让其改正。

三天考试下来,易青最大的感想就是,考试时长足够。每门考试,其实一个时辰已足矣,她也不知道为何要在里面考上一整天。

会做的只要半个时辰就能答完,不会做的,在里面也只是干耗着。

易青心里有了底,几乎是胸有成竹,只要不出大的纰漏,她觉着一个举人功名肯定没问题。

不过其他同学们则反应不一,帖义墨经这一场,有的同学恰好忘记了试卷上那部分题,有的记得模模糊糊,有的记岔了,张冠李戴。

至于策论部分,得看考官的喜好。字迹清楚,表达通畅,理念清晰,不乱引经据典,策论的分数就不会太低。

明算反倒是所有考生最头痛的,这个死记硬背无法,最后只能看运气了。

萧山考了三天下来,他觉着也还好,反过来还来关心易青:“阿青你觉着怎样?”

易青知道萧山担心小张氏前来闹,打扰到她的学习,笑着说道:“我没事。你呢,你阿娘怎么样了?我阿娘说不用递帖子,差个人前来敲门,只要她在家中,就随时可来找她说话。”

萧山神色暗了暗,说道:“祖父一心扑在我的秋闱上,阿娘孝顺,说这时候也得好好呆在家中。她在读书上帮不了我,只能关心着我的吃食。每天都生怕我冷着饿着,一晚上要差人送好几次吃食补汤来书房。”

易青轻叹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干巴巴劝道:“可怜她一片慈母心,你若是不想吃,或者怕打扰到你,要不要试着跟她直接说?”

萧山脸色更差,无奈地道:“我早跟她说过了,说我这么大的人,饿了自己会吃东西,也知道冷暖。只一说,她就开始抹泪,说她没用,这些年都不在我的身边,弄得我与她也不亲近,她不配做我阿娘。”

易青只一想就头疼,她见萧山提到此事也不开心,忙转开了话题,说道:“后天就要正式秋闱,这两天不用去书院,我打算趁着这几天好好放松一下。什么都不做,只吃吃喝喝睡睡,休息得精神十足再去考试,你呢,打算怎么过?”

萧山哀怨地看着她,“我肯定会被关在家里读书,祖父说要一鼓作气,等考试完了再歇两天也不迟。唉,我烦得很,有时候挺羡慕萧岷,他书读得不好,连多背出几句书,祖父就欢喜不已,觉着他有了进步。

可是我不管考得再好,祖父总是说,万万不得因此张狂起来,下次要做得更好才是。我都没脸跟你说,你上次秀才试考了第一,祖父训斥了我半天,说连你都比不上。

全天下厉害的多了去,我比不上别人有什么好稀奇。唉,说起这个,我就不想回去,他肯定又要问你考得如何。阿青,我祖父把你当成了我最强的对手。”

易青讶然,笑着道:“只要堂堂正正比试,彼此激励着进步,这样反倒很好啊。”

萧山打量着她,闷闷地道:“我知道这样很好。不过阿青,你还是想得太简单。现在你我只是在考场上相见,以后换成在官场上呢?若是我们都考中进士后,需得去争同一个官职,若是我选上,你没有选上,你还会不会与我做朋友?”

易青笑眯眯地道:“会啊,我没有那么小心眼。你本来就生在萧家,家中有关系势力,这是从你出生起就已经注定。我要是计较,计较得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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