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盖着棉被纯聊天(1/2)

是夜,易然安顿好小傅,拖着沉重的脚步回了房。傅铮正立在案前提笔写写画画。易然瞥了一眼,认出那是《小白兔在劫难逃》的初稿。

她困得没精打采,也懒得去看傅铮画了些什么,径自走到塌前,瞧着并排摆着的两床被子,愣了愣:“这是什么?”

傅铮抬头瞥了一眼:“被子啊。”

易然噎了噎:“我自然知道这是被子,我是说…”

她顿了顿,斟酌了下措辞,委婉道:“咱俩还没进展到这个地步吧。”

傅铮道:“其实…”

易然打断他:“再有,且不说进展这事,这万一整出人命来,你让小傅如何作想?”

傅铮清了清嗓子:“另一床被子是小砚方才送进来的,我瞧了瞧,比你先前盖得厚实些,估摸着她是怕你冻到,又备了床厚被。”

易然:“...”

傅铮简单打了个地铺,吹熄了灯,四下寂静,月光顺着门窗的缝隙淌进来,桌椅上笼了层朦胧光晕。

折腾了这许久,躺在床上,易然反而觉得困意消散了大半。她闭上眼数羊,数到第九百九十九只,倒是愈发精神了。

她撑着床沿往下瞧去,正对上傅铮的目光。傅铮顿了顿,开口时带了几分慵懒意味:“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易然重新躺回去,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你也还没睡?”

傅铮点头:“想些事情。”

易然道:“在想杜兴的事?”

傅铮“唔”了一声:“不止杜兴之事,三年前的我入仕不久,没怎么在这趟浑水中走过,看事情尚有些青稚。如今回头再看,总觉得有些不对。”

易然皱眉:“哪里不对?”

傅铮摇摇头:“我说不出,但前世杜兴如何会无缘无故便狗急跳墙,以他同陛下的交情,就算罪名坐实,至多不过贬黜出京,可这般一折腾,分明是自寻死路。他入朝这许多年,应当明白这道理才是。”

易然沉吟片刻:“你是说,这背后有人推波助澜?”

“不止推波助澜这般简单,”傅铮叹口气,“此人必然是能取杜兴阖族性命的角色,杜兴多半是被胁迫的。甚至连他贪墨一事,都可能与此人有关。”

“是端王?”此时杜兴势头正盛,满朝文武鲜少有能与其相抗衡者,这人选,除了端王,再无旁人。

傅铮寒声道:“又是他。”

易然的眉皱了起来,她觉得傅铮每次提起端王都有抑制不住的恨意,这恨意不是朝堂争斗这般简单,倒像是浸着什么血海深仇。她努力回想了许久,小说中对傅铮的身世一笔带过,只说他父母早逝,家族凋敝,如今看来,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她尚在斟酌着要不要开口问上一问,傅铮已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夜深了,早些睡吧,不然明日早起该精神不济了。”

易然应了一声,却仍是毫无睡意。她又闭眼数了许久的羊,长时间保持着一个姿势,胳膊被压得有些麻。她极轻地翻了个身,翻到一半,听得下头傅铮淡淡开口:“还没睡着?”

她被吓了一跳,探身去看傅铮:“你还在想事情?”

傅铮抿抿唇,没有否认。沉默片刻,他开口道:“实在睡不着,我们就做点别的吧。”

易然警惕地瞧着他:“做什么?”

傅铮含笑瞥了她一眼:“你有什么好的提议吗?”

易然想了片刻:“要不你来讲个故事听听?”

傅铮:“...”

他想了片刻:“从前有一座很高的山,山中有一间很破的庙,庙里有一个很老的和尚…”

易然接道:“老和尚在给小和尚讲故事对吗?”

傅铮震惊地瞧了她一眼:“你也知道这故事?”

易然叹口气:“大人,你小时候是不是没听过故事?”

傅铮顿了顿:“母亲曾给我讲过,不过那时太小,还不怎么记事,唯一记得的便是方才给你讲的那个。后来家中变故,作为唯一幸存的血脉,我也失去做孩童的权利了。”

唯一幸存的血脉?若她没记错,傅家虽人丁衰落,但远谈不上断了血脉,傅铮是被他的小叔父抚养长大的,他的小叔父膝下就有两子一女,他们难道不算傅家的血脉?

傅铮从长久的沉默中觉察到了她的困惑,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开了口:“我原本不姓傅。”

易然愕然张大眼睛:“你是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