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守义乐(1/2)

“从那天之后就像是结了仇,我去义乐城的路上处处不顺。”容非逸坐在去往太傅宅上的马车中,向闻人渊抱怨着,将遇到的怪事一件件罗列给他听。

不是马被不知从何处丢来的小石子打中,受了惊,险些将他甩下马,就是歇脚喝茶水时,好端端的杯子突然碎裂,淋了他一身水。要不然就是找客栈住宿时,明明空着无人的客房,那掌柜的非得说已经被人包下了。

这一路上竟像是那苍水云安排了人手,提前等着给他下套,好在都是些恶作剧般的小打小闹,无伤大雅。

“莫不是你想得太多了。”与他同坐一辆马车回宅的闻人渊,无语地听他抱怨了一堆,“长公主哪有这闲心来针对你?”

“你没见她刚才那样?谁会信她没派人针对我。”容非逸散发着怒气,就差翻白眼了,“而且我确实有发现几个跟踪我的人,绕路甩开之后也就没再发生过这些倒霉事了。”

他当时为了躲开苍水云,还特地绕了些路,原本只需五六天的路程,被他拖了大半个月。

好在苍年佑当时也只说让他去调查,并未限制时间。

寻常的客栈脚店他都住不了,途中就只能找血盟的几家暗桩留宿,然后血盟的情报处就接到了闻人渊的信件,说要调查兴湖附近那对夫妇。

容非逸身为“魅”,是血盟负责收集情报的总负责人,直接接下这个任务,绕路去到兴湖边上,顺便轻松甩开跟着他的那几个人。

在忙完这临时分派的任务之后,他才到达义乐城,恰好见到闻人渊进那客栈住宿,便找他交代查到的那些事。

随后他一个人去往城外的山庄住着,方便调查边境之事,直到后来看见闻人渊放出血盟紧急联络用的烟花。

容非逸说完这些,又道:“现在一见面,就嘲笑我长得像女人,未免也太过分了。”

“出了王宫就这般在大街上吵嚷起来。”闻人渊再次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生怕旁人没听到你对殿下口出狂言?”

容非逸撩开车舆小窗上的布帘,往外头看了一眼,御街两旁的廊下行人车马不少,只是各忙各的,没怎么注意他们这辆马车从中穿行而过。

他暂且放心地放下帘子,压低了几分声音,道:“这长公主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好歹算是救过她的恩人吧?”

闻人渊想起在宫中两人相遇时的那些对话,倒是觉得苍水云并未像他所说那般过分,更像是在……打情骂俏?

他晃了晃头,自己都觉得刚才冒出的想法有些好笑,只问容非逸道:“苍官家想把长公主指给我的时候,你脸色不好,难不成是因为在意她?”

容非逸脸色一僵,差点挥拳打过去,气道:“她开口说话能气死人,我就算喜欢阿猫阿狗都不会喜欢她!”

闻人渊暗自觉得他现在这般不过是口是心非罢了,毕竟是血盟的“魅”,现下因苍水云就如此失态,多次口不择言,还说什么不在意?

况且自己也只是问他是否在意,可没提喜不喜欢,方才说那话简直是欲盖弥彰。

“我可记下你这话了。”闻人渊道。

容非逸听他语气根本就是在开玩笑,但脸上表情依旧纹丝未动,打趣道:“你就是不爱笑,太严肃了些。要是多笑几次,以你这张脸,不知会引得多少女子喜欢你,为你而伤心呢。”

“满口胡言。”闻人渊就连语气中的笑意也只出现了一瞬,蓦地收敛住,心里又想起那名唤作颜烟的少女来,“你近些天可有打探到那位颜小娘子的消息?”

容非逸听他转了话题,松了口气,道:“没有。怎么突然提到她,可是想起什么来了?”

闻人渊摇头,道:“虽然我不记得那位颜小娘子了,但我与她之间的关系想必非同寻常。若是能找到她的话,见上一面,说不定就能恢复记忆。”

“可惜现在联系不上‘魍’。”容非逸思虑起来,“说来也怪,已经一个多月没收到他的书信了。”

在他绕路到达义乐城前,也是先送信委托“魍”,替自己关注下齐川方面的动向。

“魍”在分析线索这方面比他与闻人渊都强一些,因此在容非逸到达义乐城外的血盟分部时,早就有归整完毕的情报文书放在那儿等着他查阅了,只是没能与“魍”见上面。

在他在山崖边救下闻人渊后,因抽不开身,就给“魍”传了信,让他帮忙寻找颜烟。

大约是在九月中旬,“魍”送来最后一封密信,称颜烟回过那间客栈,但之后就不知去向了,寻人之事并无结果。

在这之后就断了联系,连着一个多月没再送信过来,容非逸再寄去的信件全都如石沉大海般。

容非逸现下觉得后悔。

当时他有去义乐城那家客栈取回闻人渊的行李,顺带结清房钱。

在他取完东西离开前,那客栈的文掌柜还特地喊住他,说跟着闻人渊一起的那位小娘子也未回来,还以为容非逸也与颜烟相熟,让他将那些行李也一并带走。

但容非逸与颜烟并未直接见过面,只帮忙付了房钱,让文掌柜暂时保管下她的行李,之后就忙于照顾重伤昏迷的闻人渊,以及处理苍年佑让他调查的事,一直没再回过义乐城,也没能亲自去打听颜烟的下落。

现下离颜烟回客栈取行李又离开的那天,已过去三四个月,之后便断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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