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六章 赴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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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若继续往地牢深处走,在她曾经第一次见到晏清的地方停了下来。

方才她与万丽稚的对话动静并不算小,晏徊应当多多少少也听见了一些。

说来好笑,她和这一家人的初次见面,都是在这幽深黑暗的地牢里。

相比于万丽稚,晏徊要更令她感觉到死气沉沉。观若站在他的牢房面前,他几乎没有一点反应,只是仍然坐在枯草搭成的床榻上,望着牢房之外的地面。

观若提着灯不说话,任由他慢慢地抬起了头,与她对视了一眼。

她并不打算先开口,只是将手中的灯笼放在地上,而后打开了她带来的食盒,从里面拿出了一壶酒,两个酒杯,放在了一旁。

在她做这些事的时候,晏徊先开了口。

“你生的并不像我的姐姐。”

观若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他说的是文嘉皇后。已经很久没有人跟她提起这件事了。

她也就随意地坐在了地牢之外的地面上,“明之也这样觉得,我周围的人都是这样觉得的。”

“甚至高熠到了后来,也觉得我不再像了。”

“是谁教你这样做的?”

晏徊的语气严肃,充满着令人不安的质问,他身上仍然有身居高位的傲慢,仿佛身处囹圄的人是观若,而不是他。

“什么?”观若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

晏徊还算是有耐心,很快地为他的问题补充了背景,“是谁教你在我姐姐的忌日往灞水去,乔装做致,偶遇高熠的?”

她还以为晏徊是在问她,是谁教她今日过来送这杯酒的。

原来晏徊也沉浸在往事之中走不出来。

“没有人教我。我年少时家中贫苦,常以浣衣之事补贴家用。不光是文嘉皇后忌日那一日我在灞水边,夏日酷烈,冬日严寒,我都会出现在那里。”

她想起来从前她听过的事,“我十一岁那年就已经偶遇过高熠了,有些事或许的确是没法解释的,都是孽缘罢了。”

观若望了晏徊一眼,“若是都要解释,不知老将军事都还记得,明之的祖父在世时曾经偶遇过一个方士,那时那方士便说,明之将来是要娶殷氏之女的。”

晏徊面上现出了回忆之色,渐渐地收拢了,变成了震惊与无可奈何的了然。

“他说的那个人原来竟是你,这预言最终竟还是成了真。”

若是叫晏徊知道,她和晏既都是重生而来的人,那他又该说些什么呢?

这个话题可以翻过去了。

“这杯酒,是明之让你拿过来的么?”

他们终于说到了今日观若要与他说的话题上。

她摇了摇头,“不是,这是我自作主张拿过来的。明之不可能原谅你,也没资格替那些死去的人原谅你,可是你毕竟是他的父亲。”

“我怕他会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来,会损伤他自己的名誉,所以我想,我应该来帮他做这件事。”

观若干脆地将这个问题抛给了晏徊,“您觉得,您还有资格活下去么?”

晏徊轻轻笑起来,满含悲哀,“晰之葬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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