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四章 血痕(1/2)

刘寤挣扎的结果,不过是让那两个士兵越加用力地将他钳制而已。

他再也挣扎不开,或许是身上的伤口也疼的剧烈,他很快便放弃了抵抗。

他也似乎是误解了观若的意思,“按说晏晰之背弃了我,我也应当在此时将我与他的事和盘托出,让你们也可以尽快地将他擒住,叫他尝一尝我今日的滋味。”

“可我一想到我今日必死,还有一个晏晰之能叫你们吃亏,便也不想把这些事告诉你们了。”

他死死地咬着下唇忍耐了一阵,又望着观若笑了笑,好像还是观若方入濮阳城时,他为东郡之主。

观若顺手拔出了晏既的剑,毫不客气地刺入了刘寤的肩膀,他立刻便惨叫了起来。

这一剑刺的深,远比鞭笞之刑更入骨。

“刘寤,你以为我今日同你说这些,是想要你告诉我,如今晏晰之在何处,他的打算是什么么?”

她又将剑锋往前送了一寸,刘寤的呼号之声回荡在平原之上,惊飞了停留于地面之上,以腐肉为食的寒鸦。

“你别以为你有那样重要,我们根本就不需要你的任何消息。你这条贱命,即便即刻便死了,也不能解我半分心痛。”

她将那把剑拔了出来,鲜血顷刻便溅到了周围两个士兵的脸上。观若不愿再看他一眼,她心中的痛苦又攫住她,令她没法再做什么事了。

有人从队列之中纵马走出来,观若才发觉,原来刘积莹一直都在这里。

她今日做男子装扮,穿着晏氏的铠甲。身量有要比男子稍小一些,混在人群之中,一点也不显眼。

与观若不同,她失去的是一直相依为命的母亲。可今日看来,她不过脸色是比从前更苍白一些,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她一直冷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刘寤被他们这样对待,一句话都没有说。

刘积莹径直走到了晏既面前,在马上行了礼,“将军,请您将刘寤交给我吧。”

毕竟是她的父亲,最后一程,应当由她来送。

晏既的注意力大多放在观若身上,那一剑她也用了十分的力气,此时脸色越加难看了下去。

听见刘积莹这样说,他望了刑炽一眼,见他神色木然,似乎并没有异议,便朝着刘积莹点了点头。

刘积莹的神色冷肃,看起来反而像是她们之中最不动情绪的一个。

她走到了刘寤面前从马上一跃而下,劈手便先给了刘寤一个耳光。很快便有鲜血自刘寤寐的唇角流下,他回过脸来,也同样漠然地望着自己的女儿。

“这一个耳光,是我替母亲给你的。只是你欠她的众多东西之中的一样。”

她永远都忘不了她十岁那年的生辰,她与母亲在房中苦苦地等待着他的到来,等来的不过是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和他最心爱的小妾。

那男人看似醉醺醺,说出来的话却都是真心话,他当着妾室的面给了他的正妻一个耳光,让她往后不必痴心妄想。

痴心妄想。他一个入赘的夫婿,妻主要求他来她房中为他的亲女庆生,叫做痴心妄想。

入赘的夫婿,在妻主的府邸之中公然养妾室歌姬,又该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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