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把柄(1/1)

今天不会倒霉撞见鬼了吧?一句话凶巴巴的到底藏有几个意思?

大白天的喊我过去,我凭啥理由过去呢?

回头细想昨晚发生的那件事儿,孤男寡女再共处一室,彼此间擦枪走火岂不又出问题?

敢平白无故对着我大吼大叫,骨子里还是从前的心态瞧不起我这个人呀!

……

坐在床铺当中,先前脑海深处翻涌的诸多烦躁与滔天怒火,早已消失,吴联记盯着拿在手里的破烂手机,思前想后总觉杨馨打他电话纯粹是莫名其妙神经病,却有些犯难不知道该如何妥善处理。

目前,他所扮演的角色,对于杨馨肯定惹不起,躲不起。

到得最后,意识到昔日的美好已经回不去,他下床穿上鞋子,径直出门找车前往杨馨的住处。

杨馨居住在凤城学院靠东边的尽头,前面有占地十几亩的人工湖泊,放养着各式各样的鱼;而后面,则是原生态的山包,几排风景树装饰着五颜六色不知名的花草,蜻蜓丢开蝴蝶飞来飞去……

曾经跟随杨怡到凤城学院吃过饭,吴联记此次前往算是熟门熟路,他没在外面逗留,直接快步爬上杨馨居住的楼层,却在外面的楼梯间独自徘徊着偷偷晃了会儿,最后才鼓起勇气伸手按门铃。

“叮咚,叮咚,叮咚。”

门后的客厅,杨馨背对墙壁坐在沙发,两手紧紧抓住沙发靠垫,神情憔悴,模样带着茫然与痴呆。她突然听闻响起的铃声,一下子受惊吓似的,竟条件反射般蹦了起来,没站稳,又重重的摔在地板上。

“叮咚,叮咚。”

外面的门铃又接连响了两下,杨馨晕晕乎乎,手撑地板下意识的询问:“谁呀?”

“我,吴联记啊。”

吴联记稍加大声音回应完,自找话嘀咕,“你前面不是打电话要我来吗?”

只是他故作姿态刻意为自己放松神经找平衡的时候,他心头不由得“咯噔”两下,又暗自寻思,客厅里面是些啥声音?一个独居美妇人弄出的动静真不小,令外面站的我都心惊胆战,我也算是彻底佩服……

大半天,紧关的防盗门打开来。

杨馨在门后面站着,一件碎花棉睡衣包裹在身外,两张脸从始至终都没有丝毫表情,也没讲话的意思。

好尴尬好别扭,为仙池家园不应该在昨晚发生的破事儿。

咋开口呢?吴联记觍着脸不敢正视杨馨的人儿,他低垂着头,自顾自硬着头皮往客厅走。

背后,杨馨似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立马快速关上打开的防盗门。

可这种相互难以启齿的怪异氛围,最终还是由吴联记打破,他看下此时刻正在播放电视广告的电视机,自己悄悄斟酌下言辞,努力笑笑,再搓搓手说:“姐,你今天打电话叫我跑前来,你到底有何吩咐吗?”

“我不是你的姐。”

一时间消除沉默开了口,杨馨只管抓住不愿听的称呼,让心头始终憋着的屈辱彻底爆发出来,并把事先拿在手里的手机丢给吴联记,“自己不要脸不要皮干出的好事儿,自己看视频,完蛋了,全部通通的完蛋了。”

沙哑声音携带着严重哭腔,到最后真就“呜呜”的掩面哭起来,她伤心欲绝。

吴联记身心忐忑似同悬在半空,他没想到先要安慰杨馨,而是迫不及待打开手里面拿着的手机。

顺着文件翻,首先点开摆放在前面的视频,一晃眼功夫看见他自己的人,及杨馨,在仙池家园的客房里,在宽大舒适的席梦思上,两人全身上下光溜溜的像八爪鱼,相互纠缠着没羞没臊的正在苟合。

咋搞的会是这个样子?谁背后偷偷录下来的?

吴联记瞬间里眯起眼睛有了抓狂有了火,他咬牙切齿攥紧自己拳头,只想动手揍人。

几秒钟的功夫,仿佛经历过昏天黑地的生死决战,他紧握着理智冷静下来。

不自觉的,他扭头转过身去,眼睛目光望向站不稳已瘫软在地的杨馨,嘴里没说只言片语,也没顾得及勤加思考世俗当中的该与不该,直接走前去弯腰抱起来,再快步走到不远处摆放的沙发。

杨馨似同无助的婴儿置身在黑暗中,突然获得温暖拥抱阳光,一个脑袋依偎在吴联记宽厚的胸膛,两只秀手情不自禁的牢牢抓住衣服领口,那抽噎着不停不止的哭泣,越发急促,越发伤心。

双手小心翼翼的把杨馨放在沙发,吴联记轻声安慰,“不要害怕,天塌下来,不是还有我吗?”

这时刻,从他内心深处迫切的需要说,他最想获知手机里关于视频背后的诸多信息,现如今整个视频落在杨馨手中,这足以说明拍摄者拥有针对性和不可告人的企图心,不然不会平白无故的发出视频。

杨馨昨晚前往会所,搞不好从头到尾都是阴谋,都是别人事先设的圈套。

但是,他没有催促询问,今天既然被杨馨打电话硬叫过来,不管时间的早与迟,肯定会知晓相关内容。

大约几分钟以后,杨馨崩溃的情绪变缓和,先朝旁边位置胡乱拢了拢遮挡视线的秀发,再擦拭下满是泪痕的脸停止哭泣。她低头不看吴联记,开始讲述仙池家园曹老板的威胁,及祝年和的下流卑鄙无耻。

关于视频牵涉的事儿,从始至终跟吴联记的猜测几乎没有任何偏差。

杨馨和学友田文丽能去会所玩,手持的那张钻石会员卡,纯粹是祝年和利用自己公安副局长的身份,伙同曹老板设计好步骤送出的,其中目的是想收获杨怡美色,因他曾是杨怡身后的疯狂追求者。

未曾想到祝年和专门为杨馨设下的陷阱,最后真在田文丽无心帮助下得逞。

谁想这时候,曹老板近水楼台抢先冒了出来,在私底下擅自做出威胁,非要杨馨利用周末约杨怡随他外出度假,不然的话,直接把针孔摄像头录下的视频亲手转交给祝年和。他透露说,祝年和不仅对杨怡念念不忘,还萌生报复心理想看杨怡臭名远扬永久消失在凤城政坛。

讲到最后,杨馨哽咽着又痛哭起来,“我的人可以接受唾弃辱骂,却不能因为我葬送杨怡未来,那晚的红酒事先做过手脚下了药,现如今把柄已经落在曹老板手里,于我而言到底该怎么办?”

回头细想下曾有过的日子,父母亲常年生活在偏远的农村,她作为姐姐把杨怡带在身边读书,那份感情在她内心深处杨怡不仅是妹妹,还有了几分像女儿。

眼目前的遭遇,相对她而言,又怎么可能接受杨怡因她而受到伤害呢?

再则说,杨怡独具的那副臭德行,一旦知悉杨馨遭威胁,只怕又会演变成另外的疯狂。

吴联记的感觉似乎无计可施开不了口,他保持沉默,唯有锥心的恨想要宰了曹老板,宰了祝年和。两者都是披着人皮高高在上,却又属于当今社会中风光无限品德败坏的垃圾。

站在吴联记的角度,他只要脑袋瓜子清醒不糊涂,自然明白直接跑去找两人麻烦,先必须好好掂量自身有的实力斤两,不然,其命运肯定是个吃不了兜着走。

不说腰缠万贯的曹老板,单凭真正的始作俑者祝年和,目前凤城有头有脸的权贵人物,不仅满城摄像头满城眼睛,手底下还有分布各个角落的强大警员,那绝对是黑白通吃的货色,只允许玩智慧耍手段不能力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