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2)

祁封赶在她双休的时候回来,薄矜初内心无比绝望,那人一回家就拖着她吧啦吧啦讲这几天的经历,听起来狗血又刺激。

他的老同学带他去了临城最大的酒吧,真当香艳刺激,女人一边搂着刚认识的男人问去哪开房,一边说我老公喊我要回家吃夜宵,得速战速决,男人说我老婆也是。

男人会左拥右抱,女人也会两条腿攀上不同的男人。

纸醉金迷的世界里,人人都是社会压力和欲望操纵下的傀儡。

祁封想起什么问:“你那天问我手机号是你打错了还是干嘛?”

薄矜初慢条斯理的剥着橘子,橘香四溢,她心情还算不错,“嗯,打错了,人家剐了我一眼。”

祁封刚想骂她是猪,转而一想,不对啊!

“你不是打电话吗?还能看到人家剐你?”

“嗯。我在餐厅吃饭,我打错的那个人正好也在那家餐厅。”

祁封激动,“卧槽,是爱情啊!”他贱兮兮的说:“长得有我帅吗?”

薄矜初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实话实说:“比你帅多了。”

祁封赶紧窜到她面前,“那你赶紧打回去啊!说请人吃个饭道个歉啥的,这不就有后续了吗?你说你单身二十八年图什么?图梁远朝会屁颠屁颠回来求你在一起吗?当初可是你踹了他!还让我背那么大一个锅,我一想到他毕业典礼那天看到我眼神,嗯......毛骨悚然!”

薄矜初把橘子塞进嘴里,橘子皮狠狠的扣在他头上,“你管我?”

人这一生会做的后悔事多了,不过踹了梁远朝这件事,她不后悔。再来一次,她依然会这么做。

“你跟晏寔怎么样了?”

“掰了。”

祁封错愕,片刻后恢复镇定。

午间下了会儿小雨,就一阵,乌云飘走后瞬间放晴。

晏寔给他发了条信息,“晚上陪我去吃饭。”

像是怕薄矜初拒绝,又加了一条,“外公的生日宴。”

“你来接我。”

“好。”

她和晏寔之间牵扯了太多,短时间根本无法割断。

晏寔今天没有晚班,五点下班后回家换了身衣服,开车去薄矜初那。

薄矜初的房子当时还是他选的,靠市中心的中高档小区,相对安全,环境也不错。

他到了楼下没上去,给她发信息,“我在楼下等你。”

薄矜初穿了条宫廷风的黑色长裙,突出纤细的腰肢,手随便一揽就能包住。

车上,薄矜初刚系好安全带,晏寔把墨蓝色的西装外套脱下来给她,“套上。”

薄矜初接过来放在腿上,盯着他的耳朵戏谑道:“我穿的不暴露啊。”

晏寔倒车出去,看着右侧后视镜里的人,轻笑一声,“你少跟我贫。”

“不穿。”薄矜初把衣服扔到后座。

一路上,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提那日的谈话,好似那段矛盾是个梦,生活在波澜不惊的推行。

晏寔外公——薛景山,今年八十整,薄矜初只在视频里见过他,老爷子精神矍铄,只是身体不如从前硬朗了。

薛老爷子去年刚从国外回来,说是落叶归根,得回来安度晚年。薛景山做了半辈子的商人和一辈子的老师,前来祝寿的人很多,皆是各界权贵。

晏寔携薄矜初进去的时候,薛老爷子正在和人说话。

“傅钦托我给您带了礼物。”

“他啊,唉。”老爷子摇了摇头。

“外公。”晏寔叫他。

老爷子杵着拐杖,脸上立刻堆满笑容,“来啦,唷,是小初啊!”

“外公好。”薄矜初走近才发现老爷子旁边站的人竟然是梁远朝。男人肩宽腰窄,他穿西装简直犯规。

梁远朝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插兜,好似对薄矜初的到来并不惊讶。

老爷子眉开眼笑,拐杖往地上轻轻了怼两下,问她:“西边还去吗?”

“不去了,那边的工作已经结束了。”

“那就留在北城了呗?”

薄矜初点头,“嗯”。

“那太好了,以后经常来玩,外婆会做可多好吃的,想吃什么直接跟外婆说,或者跟小晏说,别客气!”

晏寔出声提醒,“外公。”

薛景山:“你闭嘴。”

薄矜初配合着笑,“谢谢外公。”

她的一颦一笑像是穿越时空的风,把梁远朝带回2007年,那个有空调却没有冰西瓜的夏天。西瓜被她抢走了,空调借给她吹了,房子也给她住了,附带把心都掏给她了,最后她跟着别的男人见家长了。

梁远朝晃着杯中的红酒,忽然觉得刺目,抬手一饮而尽。

薛老爷子冷不防拍了拍身旁人的肩,得意的问:“远朝,你看我这未来孙媳妇好看吗?”

三双眼睛一起看向他,薄矜初比任何一个人都想听梁远朝的答案,以至于一时间忘了纠正“孙媳妇”。

两人目光交汇,梁远朝只一眼就移开了,假装不认识她,回答老爷子:“好看。”

“我就说嘛!小晏还偏不让我夸!”

晏寔故意揉了揉薄矜初的脑袋,“她这人不能夸,一夸就飘。”

薄矜初忘了躲开,瞪了他一眼,“哪有!你要听外公的,以后多夸我!”

“这句话外公可没说。”

薛老爷子看着两人互相打趣,哈哈大笑,开心的不得了。

一旁的梁远朝,手里的酒杯空了好几回,他借口上洗手间脱身而去。

*

保洁阿姨刚打扫完洗手间,台面上的水珠被擦拭干净,透亮的镜面映出男人浓密的发顶。

他在洗手。

身后飘来阵阵烟味,不呛鼻,但也不好闻。烟味散去的时候,洗手池旁多了个人,挨着他,甚至想挤开他。

“旁边还有。”

“可我就想洗你这个。”

梁远朝往里迈了一步,换了个洗手池。

水声止,两人在镜子里打了个照面,女人又点了根烟,深吸一口,吐出的烟雾喷在镜子上,模糊了人脸,变得邪魅狂狷,“梁远朝,我好看吗?”

“小心抽死。”梁远朝把擦手纸丢进垃圾桶里,绕过她出去。

薄矜初拿下烟,喉咙又苦又哑,“我抽死了,你会在我坟前哭吗?”

“薄矜初,”他回头,一声揶揄,“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他现在是朝今的总裁,身价以亿计算,他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了。她在他面前算个屁。

烟火猩红,颇有点头破血流的意味,喝酒的是他,而醉的是她。

薄矜初冷不防地来了句,“谈恋爱了没?”

梁远朝转向她,“对我很好奇?”

薄矜初摇头,“不是好奇,是关心。”

男人冷嗤,“滚远点。”

薄矜初拦住他的去路,“我发现你现在的脾气比以前还臭。”

男人沉默半晌后开口说:“你现在也比以前有本事。”

他走了,她一个人在厕所又抽了根烟。

宴会中场,晏寔和梁远朝又碰了次面。

“外公逢人就说,梁先生是他最得意的学生。”

“不敢当。”

“梁先生今天没带女伴吗?”

晏寔话一出,正好有个女人走过来,和梁远朝附耳一语,然后跟晏寔礼貌一笑,走了。

刚才的问题被冲掉,晏寔另起一句,没了刚才的耐心,“她辞了研究所的工作去朝今是为了你吧。”

梁远朝把空的酒杯放到桌上,重新拿起一杯,“那你得问她。”

“我知道你们的关系。”

酒杯挡住梁远朝嘲讽的笑,“你们之间还挺坦诚。”

别墅外的一溜豪车渐渐散去,老爷子留晏寔和薄矜初住下,薄矜初第二天正好有事,顺理成章的推辞了。

薛景山:“那让小晏送你回去。”

薄矜初:“他喝酒了,找个司机送我就行。”

最后晏寔派车送她回去。司机刚开出别墅,薄矜初喊停。

“薄小姐,怎么了?”司机侧身问。

“我在这里下车,你先回家吧。”

“晏先生让我负责送您到家,如果您执意要下车,我需要打个电话给晏先生。”这个司机是晏家新来的,模样看上去比薄矜初还小三四岁,不敢贸然定夺。

薄矜初趴在副驾驶的椅背上,凑近司机道:“你打给晏寔也改变不了我要下车的想法,反而会让晏寔觉得你办事不力。你别看晏寔平时温温和和,他一生气,可能你明天就要另谋出路了,何必呢?”

司机不听她的蛊惑,坚定道:“我还是需要请示一下晏先生。”

行吧,薄矜初也懒得废话。去开车门发现没锁,立刻下去,司机着急忙慌跟下车,“薄小姐,太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谁跟你说我一个人?”

别墅大门里驶出一辆迈巴赫,车上的女人说:“你喝酒了,还是我来开吧。”

迈巴赫的车灯闪眼,男人压根不听她说什么,开车的人看清前方是谁,偏是开着远光灯。

“你要是害怕我放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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