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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有那么简单?」梁洁雀无奈的摇摇头,「你二叔虽然不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但也不是什么宽容大度的人,你想想你小时候偶尔得罪他一下,是不是会被报复回来?」

「好像还真的是。」沈忠和想了想,「我记得有好几次,我在外面拽着他死活不松手,坐在地上哭,说他什么来着?啊,对,欺负小孩好像是,让镇上的叔叔大爷、婶婶伯娘看了不少笑话,虽然当时他好像看着不怎么在意,但后来……大概是过去很久之后,我差不多都把这个事儿忘了,就被他报复回来了。」

「怎么报复的?」沈酒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他好奇的看着沈忠和,「沈大人那会儿还是个小朋友,沈二爷难不成还会把你拎起来揍两下?」

「当然不是了,我二叔没这么不文雅,他的报复都是不留痕迹的,但你知道他是在报复你。」

「对!」梁洁雀笑了笑,看了一眼沈忠和,「知道你不好意思说,我来替你说,这个小子每次得罪二哥,过段时间,就会在自己的书桌上发现什么小青蛇啊,小虫子啊,这种小孩子看到都会怕的东西。有一次,我记得他不知道怎么又把他二叔惹了,他二叔在他的被子里放了一窝那种这么粗……」她伸出自己的小手指比划了一下说道,「这么粗的小青蛇,大概有个七八条的样子。」

「何止啊!」沈忠和翻了个大白眼,「怎么可能有七八条,得有十多条呢!你们想象一下啊,当你们累了一天了,洗漱完毕准备回去睡觉了,一掀开被窝,发现被窝里趴着十多条的小青蛇,哪怕它们是不会咬人,但你们会不会受到惊吓?尤其那会儿我才四五岁的样子,那可是被吓得不轻。」

「可不是被吓得不轻,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听到他的院子传来一声尖叫,所有的人都被吓坏了,以为他怎么了,赶紧披头散发的跑过去一看,他自己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床上趴着一窝小青蛇。那天晚上,这小子是跟着我大哥大嫂睡的,听我大嫂说,前半夜就没怎么睡,一直都翻来覆去的,后半夜就算是睡了,也不是很安稳。我大哥大嫂那个晚上一直都看着他,生怕有点什么事儿。」

「沈二爷这个玩笑确实是有点太恶劣了,对待小孩子,怎么能这个样子呢?」

「是不是啊?」沈忠和直到现在想起来,依然觉得心有余悸,「我跟你们说,不光是当天晚上,接下来的七八天,我都没有睡好,而且每次掀被子的时候都心有余悸,生怕里面有什么不知道的东西。」

「这是落下病根儿了。」

「从军之后,这个毛病就慢慢好了。」沈忠和叹了口气,「小的时候那可真的是吓坏了。」

「也就是说,沈二爷其实也是一个报复心很强的人。」薛瑞天摸摸下巴,想了想,「他一定会报复沈大爷把他扔进水缸里这件事,对吧?」…。。

「是的。」梁洁雀点点头,「就算是当下可能跟我大哥道了歉,说是自己的错,但在他看来,他对不起我大哥是一回事,我大哥把他扔进水缸是另一回事,两者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他肯定会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会重新报复回来的,这就是二哥的性格。」

「而且还是加倍回报的那种。」

「对!」梁洁雀轻轻叹了口气,「比如把大哥的船凿坏,让他看不出来,到海中央就沉了之类的。」

「什么?」沈忠和惊讶的瞪圆了眼睛,「他不会真的这么干了吧?」

「不会,不会。」梁洁雀看到他那个样子,赶紧否认,「我只是打个比方,他没有机会这样做。你别忘了,那个时候,你二叔还是个孩子呢!」

「还好,我以为家里的这两位都要变成杀人未遂呢!」沈忠和拍拍自己的胸脯,长长的松了口气,说道,「但我二叔终究还是报复回来了,

不是吗?」

「怎么说呢?你二叔的报复都是暗戳戳的,根本不会让人察觉,尤其是当事人。」梁洁雀无奈的一摊手,「这次针对你父亲的报复,确实是像小孩子的恶作剧。你们知道西域沙漠里有一种植物是全身都是刺的,对吧?」看到几个人点头,她又继续说道,「我家里有那个东西,听说很好养,所以,义母很喜欢的。二哥拿了几个小球,差不多这么大的……」她比划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放在大哥经常坐的坐垫里面,大哥一坐就哎呦了两声,小球上面的刺扎到他了。」

「这个我好像听过,我娘说过。」沈忠和想了想,「但我娘没说是因为什么,就说祖父找了郎中,专门给我父亲拔刺之类的,其他的也没说。」

「对。」梁洁雀笑了笑,「你祖父跟我父亲说,他当时一看二哥那个样子,就知道这个小子是在报复他大哥呢,他也没法说什么,反正他大哥把人扔进去之后,总要被报复一下,这样就算是两清了。」

「可是,这都报复完了,他怎么还放在心上?」

「如果有人在你小的时候,把你丢水缸里,你就算报复回来,应该也能记在心上的,何况是你二叔那种小心眼的,对吧?」

「这倒是。」沈忠和点点头,「我也不是小心眼,但如果我真的产生了那种濒死挣扎的感觉,可能报复一次都不够,只要想起来,就会接二连三的报复。」

「这不就得了,你跟你二叔一样,谁也别说谁。只不过……」梁洁雀叹了口气,「没想到你二叔报复来报复去,最终把自己的性命给报复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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