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1-832)八笏园,城隍庙肉火烧(1/2)

等我打水回来,到处找也没找到班长,忽然听到有人在后边叫我,我回头一天,居然是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笑嘻嘻地看着我,长得白白净净的鼻子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深蓝色的羽绒服,脖子上围着一条格子围巾。

这人看起来有些面熟,但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嘴里哈着热气,热情地叫着我,“海超!海超,你不认识我了?”

“你是谁?”我怯怯地问。

“我是王自强啊!”站在我面前的年轻人熟络地把住了我的肩膀,晃了晃说。

“啊?班长?!”我难以置信地大叫。

班长还在继续地晃动着我的胳膊,越来越激烈,我睁开了眼睛。

“老黑?”睡眼惺忪的我揉了揉眼睛,看到了老黑正俯身看着我。

“怎么回事?睡得真沉,忙了一晚上,”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遇到班长是做了一晚上的梦。

“对啊,一晚上喊了好几次班长,怎么?想班长了?”老黑笑着问我。

“嗯,也许吧,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几点了?”我抬起身子,支着胳膊往窗外望去,屋子里开着灯,感觉外面还是挺暗的。

“快六点了,不过有点阴天,希望别下雪,起来吧,咱早点走,去班长那里看看。得坐两个小时的长途汽车。不过也有火车,到鸢亭看看能不能赶上合适的车次吧。”

老黑办事还是挺靠谱的,昨晚提到了要去看班长,今天一早就安排好行程了。

“嗯嗯,本来还不想去,怕给班长添麻烦,不过这一晚上梦做的,把我折腾得不轻,不见不足以平复我的内心,起床!”我一下坐了起来,下决心般地跟老黑说。

“超哥,你今天就要走啊?刚来一天。”

“小义,见了面就行了,待的时间长了影响大家做事,你昨天一下午业内回城里门市部,不也耽误买卖了?”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跟旁边床的小义说。

“超哥,还没跟你耍够,你就要走了,舍不得超哥,唉~”小义也长大了,知道唉声叹气了。

“咱们很快就见面了,大哥结婚我要回来。再说得赶紧回去给大哥联系婚车,时间挺紧张的,现在好车少,联系晚了就被别人借走了。”

我穿好鞋,站起来一边系着腰带,一边走到小义床边跟他耐心地解释着,挺好的小兄弟,说话还谈得来,又懂事知道大小,我也舍不得离开,也想多跟小义玩几天。

小义也赶紧起来了,拿着脸盆帮我们出去压水,洗脸。大冬天怕冻了压水井,都是头天不用了就把压水阀里存的水通通放掉。

然后第二天压水的时候,需要先往圆柱体的压水阀内先倒水,然后迅速压水把引出来。

这也是个技术活,我看小义先把水池子旁的冰块用斧头砸开,免得压水的时候脚底打滑。然后把住压水阀的把上下活动几下,以期把压水的皮阀上的一些冰粒子通过活动掉落。

接着用脸盆端出来的一小盆水,往圆柱体的压水阀内倒入,迅速把住把手,小幅上下活动,但需要快速,以通过水的密封,形成吸力,把井底的水引上来。

小义告诉我,这也得掌握火候,上下压水的动作幅度过大,就会导致形成空档,让刚倒进去的引水白白流失。所以,这得有手感,当感觉水已经上来的时候,就得大幅度快速压水了,以期形成大的水流,将整个管路充满水。这样,一天的用水就有保证了。

观摩完小义有充分技术含量的压水示范,用感觉不算那么刺骨的井水洗罢了脸,刷了牙,回到屋里,一阵贴心的温暖。

二婶已经给做好了早餐,热的馒头,玉米面粥,煮的鸡蛋,还有咸菜丝和头天晚上的剩菜。

二叔招呼我跟老黑坐下吃饭,我也借机会跟二叔二婶道别,说明了要去西边那个县看望班长,然后直接聪那个古城火车站坐火车回烟海。

二婶闻听,一阵不舍,说了不少暖心的话,挽留了我一番。

二叔倒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各种离别的,很痛快地说,“嗯嗯行,走就走吧,老爷们儿就该出门闯天下,有些不错的朋友和同学应该保持联系,人就是这样,越走动越亲,感情越深。”

“嗯嗯,”我认真地听着,不时地点头表示赞同,已经领会到了二叔的意思。

“当然,咱们这关系不一样,咱是一家人,亲人不用天天在一起,多长时间不见,心里也一样挂念,见了面也一样亲!”

“嗯嗯,我懂了二叔,我这趟着急回去也是想早点把我大哥结婚的婚车落实好,毕竟是人生大事,马虎不得。”我跟二叔汇报着我的想法。

“行,你也别难为,你还这么年轻,关系有限,能行就行,不行也无所谓,家里边开拖拉机拉媳妇的有的是。”二叔摆了摆手,跟我说了几句让我放轻松的话。

不过我心里却感觉,二叔越这么说,我越应该把这件事办好,一个是让大哥开开心心,门门面面地把大嫂娶回家来。

还有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回报一下二叔,从小二叔对我的好数也数不完,一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儿时那年冬天在烟海博物馆门口给我买的最高档的糖葫芦,中间夹着桔子瓣的。

也想到了,我因为高烧在河东镇住院打吊瓶时,二叔担在屋子里面不停地来回踱步的情形,一边踱着步,一边担心地说,“海超啊,老天保佑你得赶紧好起来,不然我怎么跟你爸爸交代?”

当然,烟也是不停地抽。不过,二叔却很注意地躲在了病房外的院子里抽,这在那个年代已然很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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