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5-786)阿刚进了派出所(1/3)

小年一早天不亮,就被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吵醒,劳累一年的人们从今天起开始进入过年模式。

我起来的时候,看到二婶和二叔已经在忙碌着了,二叔起床很早。

二叔现在也开始做生意了,做的是蔬菜种子,二叔说,我们老家是北方著名的蔬菜种子繁殖基地。

东北很多客商到了夏天会汇集到这个小县。购买自己所需的蔬菜良种。

二叔关于早起有句话很形象,“人家大清早在你门口放个大元宝,你在家睡觉不起床看不到,就被别人捡走了,财神找上门也跟你没关系。”

所以,在二叔的影响下,几个孩子起的都很早,除了岁数还小的小顺比较贪睡。

二婶已经在制作祭品,往灶王爷前摆。灶王爷是一张木版年画,从集上请回来的。

辞灶这天贴到家里的锅灶边最显著的位置,然后供上小香炉,里面插着三根香。

香炉后边有二婶自己做的几样祭品。

一碗大黄米饭,中间上面插了几片青菜叶,叶子向碗外绽放着。叶子中间摆了几块糖瓜,当做果实。

一碗肉块,基本是半熟的,供养完灶王爷,家里人可以热热再吃。

还有一碗鱼,是不大的鲤鱼,也是煎的两面金黄,其实里面也还是生的。供养完了,也是家里人热热吃。

摆放完毕,香也上好了,二婶很心诚地两手合十,放到额头,鞠躬拜了几拜,然后口中念念有词。

最后一句是“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

祭拜完毕,二婶回头看见我在好奇地看,笑着说,“海超,你们那里没这个吧?这都是些老迷信。”

“嗯,头次看见,挺有意思。”

“今天灶王爷上天汇报工作的日子,让灶王爷多吃点好的,还有糖瓜,嘴上甜,多说点好的。”二婶很认真地跟我介绍着。

“老家过年规矩多,这方面跟城市不一样吧?”二叔从院子里进来拍打着身上的雪花。

“下雪了吗?”二婶看到二叔拍打雪花片问道。

“嗯,是,刚开始下,”二叔答道,“下点好啊,瑞雪兆丰年!”

“嗯,幸亏咱大哥昨天回去了,不然今天下雪,路上太危险。”二婶庆幸地说。

“烟海不知道下不下雪,”我心里一边想着,一边走到大门口,透过窗户往外看。

院子里已经有了薄薄的一层雪,麦秸草的房顶在白雪的衬映下倒有了些童话里小屋的感觉。

雪花在与寒风共舞,越下越大,越下越密,感觉有个白衣影子在我眼前舞动着。

时而翘起脚尖转动,时而抬腿一字跨越,脚背绷直,没有了坡跟凉鞋,只有肉色短丝袜。

“海超,睡得怎么样。”

我打了个冷战,醒过神来,转头一看,是堂兄在我身后。

“大哥,我睡得挺好,挺暖和,早上放鞭时醒了,”

“嗯,今天过小年,老家比较注重仪式,老规矩多,哪天放鞭都有讲究。”堂兄慢条斯理地解释说明。

“城市里还都忙着上班,可能今天没有放鞭的吧?”

我想了想说:“好像也有,但小年没有这么整齐划一,好像每家每户都约定好了,此起彼伏。”

“第一次回来过年吧?”堂兄笑着问,“没记得你以前过年回来过。”

“对了,大哥,咱们家没电视,没法看春节联欢晚会吧?”我想起一件挺重要的事。

“咱家没电视,不过夏叔家里有,我们可以去他家看。”堂兄跟我介绍。

“夏叔跟咱家啥关系?看着跟我二叔和我爸都很亲。”

“这个你就不懂了,我们这个村从祖上说,都是一家人,不过得推上去十几代。”

堂兄沉思了一下继续说:“我算了算,夏叔应该跟咱家老人,就是我们的父辈正好在五服上。”

“五服是个什么意思?”我不解。

“你一点不懂,这解释起来就复杂了,我想想怎么跟你说。”堂兄琢磨着。

“爹,怎么算一服?”堂兄转头求助坐在八仙桌旁抽烟的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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