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3)-(614)长长的梦(1/3)

海泉带着我,穿过了已经熄灯了的几节硬卧车厢,又穿过了一节软卧车厢,到了挂着白色布帘,上写着“宿营车”三个大字的车厢门前。

海泉站在门口掏他的套口钥匙,一边掏,一边小声跟我说,“放心睡,到站我叫你。”

“好的,谢谢你海泉,让我的旅途不再寂寞。确实喝的不少,得赶紧睡了。”我感觉眼都有点睁不开眼睛了。

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晃悠着,感觉站着都能睡着了。

海泉喝得也有点多了,手拿着套口钥匙也找不到锁眼了,哆哆嗦嗦地找了半天,终于把门打开了。

海泉回头把手指竖放在嘴上,嘘了一声。然后带着我蹑手蹑脚地进了宿营车厢。

车厢里漆黑的,靠过道的暖气片下边有一溜昏暗但感觉温馨的地灯,能照着脚下的路。

还好,海泉又给我安排了一个下铺。方便半夜跑卫生间,喝了这么多啤酒,半夜肯定会给憋醒。

海泉给我安排好床铺后,就又蹑手蹑脚地去了自己的床铺了。

我把毯子拉开,把外套脱下来铺在枕头上,一头扎到床铺上,连点过渡都没有,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除了凌晨真的被憋醒了一次,去了趟卫生间。其余时间全在做梦中。

而且一晚上的梦都是跳跃式的,一会儿是在烟海的录像厅,一会儿又到了河东高中时候的宿舍里。

一会儿,又去到了烟海的“大美舞厅”,看着一对对在舞池里旋转着的人们,看着屋顶旋转着的球灯,发出着五光十色的灯光。

我仰望着灯光,晃得头晕目眩,不禁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是坐在河东高中的教室里。

课桌靠墙的一边,土坯墙皮已经脱落了,露出了里面的青砖。教室后门已经破了,嗖嗖的寒风夹着雪花从塑料布缝隙里往里挤了进来。

讲台上,音乐老师一边甩着长长的头发,一边跟我们讲解着他所理解的《又见炊烟》。

“同学们,我们都来自农村,”音乐老师低头沉思片刻,猛地抬头甩了一下头发,又用手向耳后别了别没甩过去的几根。

接着眼睛直视着教室后面黑板的某个位置,像是在深情地看着远方,“大家都知道,农村的生活很有规律,最明显的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老师又用手别了别从耳后掉落的一绺长发,“我们的农民都是用大锅柴火做饭,所以一到中午或晚上,就可以看到村落的上空飘满了炊烟。”

“老师,我们这里都是烧苞米秸!”我同桌老黑来了一句,打破了老师的意境,也影响了老师那凝视远方的眼神。

“苞米秸也可以,也是有炊烟的,这个不影响乡村本身的美景。”音乐老师是有涵养,不紧不慢地说。

“袅袅的炊烟在村落里低矮的房屋上空随微风飘荡,远处的青山和近处的村落,让人感觉安宁而悠然。”

“老师,我们这里没有山。”老黑又来了。

班里同学哄堂大笑。

“没有山也不要紧,不影响我们的意境,我们村里都有湾,湾里三三两两游水的鸭子,岸边翻着八字脚溜达的大白鹅,这也是很美的嘛。”

音乐老师用自己的学识和思想,尽量想把同学们带入他心目中的美丽乡村。

我一转头看了看老黑,老黑居然又低着头开始在练着钢笔字了,“中国人民解放军”。

恍惚间,老黑真的穿上了军装,回头朝我笑了笑,然后进入了整齐的队列,喊着号子,大踏步地跟随着队伍远去了。

我呆呆的看着老黑跟着队伍越走越远,又环顾四周,教室,老师和同学们也都不见了。

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校园里。忽然听到咯咯的笑声,我环顾四周,没有看到是谁在笑。

忽然,一辆26的坤车从我身边掠了过去,一个长发飘飘,穿着紧身牛仔裤,半高跟皮鞋的女孩,回过头来,“海超,快点骑啊”

我赶了上去,可是,我没有车子,怎么追也追不上。而那个女孩则越骑越快,消失在迷雾里,看不到了。

“佳慧!佳慧!”我大声喊着那个女孩。

“你叫我什么?”我旁边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质问着我。

我转头一看,又成了在都家镇,六哥那个朋友开的电器商店门口。

“哎,海超?你刚才叫我什么?”陈倩倩坏笑着把车子停在我的去路上问。

“叫什么?陈倩倩啊。”我还没意识到刚才叫错了。

“佳~慧~是谁呀?你刚才叫我佳慧。”陈倩倩摇头晃脑地笑着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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