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4)

却见一名高大威武的少年郎一身华服,不悦地道:“竖子大胆,怎么都是下田?定是匡我,这岂非有意在江兄面前落我颜面么,速速给我换了上田来!”

里正满头大汗:“信公子,这是家主吩咐的,您有所不知,按《田律》,这些麦田便罢了,擅改良田是重罪,当罚一甲或是城旦,若是累犯,是要罚为隶臣妾的!哪怕是您也要夺爵来抵。”

秦律一出,信公子立时便有些悻悻然,甚是不好意思地对好友道:“实在对不住,是我失察。”同时给他解释,罚一甲就是一副铠甲,约是一家庶民半年的收入;城旦就是修城墙、修完为止;隶臣妾就奴隶。秦法里犯了罪,家人的军功爵位可用来抵消处罚。

“无碍,我素来喜食麦饭,此地正合我意。”旁边的公子笑道。

花婆子轻啐了一口,听不下去了,快步走开,麦饭何等割口,只有她们这些最下等的佣耕和隶臣妾会吃,这些公子哥儿,就会胡说。

山间路虽然不好走,但她熟悉地方,很快便来到自家的耕地,一片稀疏的麦田被阳光映成金灿的颜色,将耒耜拿起,她将麦草一丛丛挖出,不到半刻,便满头大汗。

她有些想念家里从前那把铜刀,麦草柔韧,宝贵的兵器才能割断,可惜她两个儿子参加了前些年的伐韩之战,将铜刀带了去,自此一去不回,媳妇带着孙子改嫁,只留下一个孙女,便只能无奈种麦。

麦虽难吃,却能远比粟米好打理,产出也多,麦杆是牛马喜欢的牧草,能抵做税,可是就是这麦草也太难收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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