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国师(番外)_第390章(1/2)

那下人忙露出笑容来,连连点头,“小的该做的,该做的!庶长大恩,满城上下都无以为报呢,这算得了什么?”

郡守有些被忽视了,但他却半点不快都没有了,他如今只余下劫后重生的喜悦。瞧王上对那下人都笑了,可见能让庶长欢喜,那才能得王上青睐。

徐福并不知低着头的郡守,脑中都飞速地转动过了多少东西。若是他知晓了,定然会毫不客气嘲笑此人。嬴政虽然喜欢他,但嬴政真正欣赏何人,却是从来不会和这扯上关系的。嬴政欣赏尉缭、韩非等人,都不过是因为他们自身的本事而已。

下人带着他们回到了之前的院子中。

那院子里的摆设还当真没变过,只是落了些灰而已。下人们赶紧忙活了起来,徐福与胡亥一起搭着小榻在院中晒日光,而嬴政却是带着扶苏出去了,徐福估摸着,是又要什么要教给扶苏的。这一切胡亥都看在眼中,但他却半点反应也没有,徐福觉得这样挺好,虽然或许只是胡亥年纪小,因而对什么权利毫无反应。

二人晒着晒着便眯上了眼,没一会儿,一阵脚步声近了。

下人们忙出声道:“将军!”

徐福顿时被这个声音惊醒了。将军?就是那两个留下来的将军?徐福坐起身,缓缓睁开眼。因为在日光底下晒得久了,刚睁开眼的时候,徐福还有些看不太清了,只能瞥见一高一矮二人,身上穿着普通的衣袍,但这二人身上的煞气谁也不输谁。

徐福的目力慢慢恢复,他也看清了面前的二人。

左边身材挺拔,甚至是有些偏向健壮,他皮肤黝黑,双目黝黑沉着,教人看不透他的心思。右边身材削瘦,个子稍矮,他与之截然相反,皮肤白皙,唇红齿白,端的俊美小少年!

这二人,一为李信,一为羌瘣。

想到之前的消息,这二人不是应该围着邯郸吗?徐福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

“终于等到庶长了!”羌瘣当先上前,直接将李信挤到一边去了。

李信面色一冷,不过他倒是没和羌瘣抢着往前冲。

“你们二人怎会在此?”徐福皱眉道。

“杨端和领军围了邯郸,我们便到上党来等庶长了。”羌瘣脸上还带着兴奋之色,“庶长此行可有趣闻?”瞧上去,他哪里像是能捉得住李牧的模样?他那分明就是个小孩儿心性还未脱的少年。

被这么一吵闹,胡亥也揉着眼坐了起来,胡亥一看面前的人。

羌瘣,李信。这两个人,谁他都不待见,胡亥当即拉长了脸,“怎么又是你?”

羌瘣也不知是不是当真迟钝,他看着胡亥眨了眨眼,道:“我是来此处等候庶长的。”

胡亥的不快顿时被这句话点燃了,他看着羌瘣的目光,便如同对方要随时抢走徐福一样。而他看向李信的时候也差不多,呵呵,别以为他忘记了上次李信掳人的事件!

徐福察觉到胡亥醒来后气氛便有些僵硬,于是出声道:“此次出战,你们可有受伤?”

羌瘣摇头,“没有。”

李信却是哗啦一下拉开外袍,露出里面的绷带来,“伤了腰腹和臂膀。”

羌瘣面上闪过不屑之色,显然与李信不对付。

徐福被吓了一跳,李信身上的伤瞧上去的确有些严重。一旁胡亥倒是高兴得很,李信受伤才好,勉强可以算作与上次抵消了。

李信低声道:“受伤不算什么,幸不辱命。”

羌瘣忙在一边插嘴,“李将军辱了啊!那李牧可是我抓的!”

本欲在徐福面前好好表现的李信脸色冰寒,转头盯着羌瘣,目光不善。羌瘣坦坦荡荡与之对上。徐福看见这一幕只觉得好笑,若说从前李信是个年少冲动的家伙,那么羌瘣此时便更为年少气盛了。李信这也算得上是,风水轮流转?

徐福是心中觉得好笑,却也不会表露出来,毕竟他常年都是淡漠的形象。而胡亥却是没这样多的顾忌了,他毫不客气地拍着腿笑了起来。偏偏他是秦国公子,地位尊崇,加之年纪又小,谁也不可能对着他生气。羌瘣只能跟着哈哈笑起来。

而被嘲笑的李信,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不过,他皮肤本就晒黑了不少,倒也不大看得出来。

李信又道:“庶长入城时可看见城外的塑像了?”

“看见了,怎了?”

李信道:“那塑像乃是我依照庶长的模样所造。”他面上没有半点邀功之色,但正是这样,才更显得他功劳之大,容易令人感动。

这回轮到胡亥脸黑黑了,他危机感颇为浓重,深知李信和羌瘣二人谁来插足,都要家庭破碎完蛋,所以此时见李信还在献殷勤,胡亥当即就不快了。

羌瘣又插嘴道:“那塑像又并非你一人之作,我也有出力!”说完,羌瘣脸上又闪过了不屑之色,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和李信继续对话。

又被插了一刀的李信:……

见李信不说话了,羌瘣忙抓住机会,道:“庶长觉得那塑像如何?我觉得那塑像还是不及庶长真人的!庶长真人……嗯……嗯,气质……超……超群……”羌瘣从脑子里好不容易地挤出了这个词来。

就在这二人献殷勤献得胡亥极为上火的时候,又一阵脚步声近了。

徐福往门边看去,只见嬴政带着扶苏正大步走过来。嬴政远远的便瞥见了李信和羌瘣的身影,嬴政一见了李信便觉得极为不快,只是出于爱才之心,方才留了他的性命。当然,如今嬴政见了他,也是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的。相比之下,嬴政觉得那羌瘣便顺眼多了。

嬴政走近后,一行人忙喊了声“王上”。

嬴政忽略了李信,将羌瘣叫到跟前询问战事。

身后胡亥瞬间紧绷起了身体。

哎呀父王也瞧上羌瘣了!万一他和我争宠怎么办?

胡亥转头拉了拉徐福的衣袖,徐福不明所以地对上胡亥的眼眸,胡亥的眼眸水灵灵、滴溜溜,但是此时里面却承载着委屈,徐福只看上一眼便觉得心都软了。

“怎了?”徐福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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