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凉王病逝（1/2）

荆州，江陵。

桓温得知殷浩北伐失败，折损三万余将士，并不感觉到意外，他在知道殷浩要倚重姚襄之后，就已经预判过，大军将有倾覆之危。

殷浩的情况与褚裒不同，褚裒以三万大军北伐，只折损了三千人，是因为他就只派了三千人前往接应在鲁郡起义的五百多户百姓。

在三千将士被李农的二万骑兵全歼之后，褚裒吓破了胆，领着其余将士退回了淮南。

而殷浩是主力在行军过程中，被本方前锋伏击，能逃回来三万余人，已经算是侥幸。

当然，最让桓温感到痛心的，除了将士的伤亡以外，还有那些被姚襄缴获的，积攒多年的北伐物资。

总不能让敌方细作在自己领地内畅通无阻。

郗超欣喜应诺，借着殷浩北伐失败的时机，终于有机会能够冲破樊笼，何止是桓温，就连郗超也难掩心中的振奋。

并州，晋阳。

马氏向众人口述张重华的遗命：

“长宁侯张祚果敢刚毅，德行著于四海。

因此，苻健的细作不可能隔着关中，探得陇南的情报，他们只能偷偷渡河，来往于关中与河东之间。

病房内，啼哭声大作，但真正为张重华伤心的，除了张曜灵、张玄靓、张玉儿等等这些儿女，又能有几人。

仪式结束之后，回到后宫，张祚一左一右搂抱着太王太后马氏与王太后裴氏。

交待完后事，当夜，张重华病逝于武威。

张祚冲门而出，只听一声惨叫，门外的声音戛然而止。

张祚固然有心将张重华的女儿张玉儿占为己有，让她与祖母、嫡母一同侍奉。

桓温点点头，没有坚持让郗超改动，他将弹章交回给郗超，说道：

在用兵的问题上，桓温与其子桓熙都是一个态度，在精不在多，原时空中，桓温北伐前秦，只带了四万将士，进攻前燕，也只带了五万大军。

他放下了手，强忍内心的愤慨，说道：

“我死后，以谢艾为卫将军，监中外诸军事，辅政。”

马氏连儿子张重华都不在乎，又怎会在乎孙子，自然是一心向着情郎：

他没有再多说，只是将次子张玄靓也一并唤到了榻前，叮嘱道：

过去只不过是没有机会接近病房罢了。

辛氏是张祚的妻子，夫妻感情深厚。

王妃裴氏、宠臣赵长、尉缉等人也纷纷开口附和。

“长宁侯若为凉州之主，应该怎么对待我们二人？”

待张祚重新回到病房，张重华指着他：

“你”

王太后马氏此时早已没有了先前心神不宁的模样，她恼道：

“吾儿莫非病昏了头，长宁侯是宗室贤良，国事不托付给他，怎能委于外人之手！”

相传，卫宣公死后，其庶长子公子顽与卫宣公的妻子宣姜私通，国人不敢直言，于是作此诗讥讽二人的丑事。

“凉王遗令，以长宁侯持节、都督中外诸军、抚军将军，辅佐国政。”

“不如等杀死谢艾之后，就废黜曜灵之位，以长宁侯为凉州之主。”

哪怕内心被怒火填满，想要对着奸夫淫妇破口大骂，但当着儿子的面，张重华着实说不出口。

死前，他满含羞愤的以被蒙面，带着无尽的屈辱长眠。

群臣闻声而拜。

但是，这并不妨碍苻健察觉其中或许另有蹊跷，只不过晋阳与武威相距两千五百余里，又有桓熙的势力阻隔，苻健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凉州的情况已经那般危急。

“朝廷却因私情，以他担负北伐重任，将我拖在江陵，不得自由，方有今日之祸。”

毕竟谁又能想到，时年二十七岁的张重华，就已经到了一病不起的地步。

翌日，还在因父亲去世的张曜灵被嫡母裴氏、祖母马氏带来了凉王宫主殿，继任为凉州之主，接受群臣的拜谒。

太王太妃马氏哼道：

可更让张重华想不到的是，目光无意间扫过母亲马氏，就连她也是心神不宁的模样，就差把心虚二字写在了脸上。

“墙有茨，不可束也。中冓之言，不可读也。所可读也，言之辱也。”

这对婆媳一点也没有死了儿子，死了丈夫的悲伤，反而在床榻之间，卖力地讨好着张祚。

张重华看向妻子裴氏，裴氏果然精神恍惚，正值寒冬，却汗如雨下。

当初曹操问起徐庶才干如何，程昱还说十倍于昱，相比较程昱对徐庶的称赞，张重华对谢艾的吹捧还算是保守了。

张重华将世子张曜灵唤到跟前，正欲开口，却听门外有人在高声吟诵《墙有茨》：

“墙有茨，不可埽也。中冓之言，不可道也。所可道也，言之丑也。

裴氏也搂着张祚脖子，娇滴滴道：

“妾身可不想与长宁侯分开。”

病房内，王太后马氏、王妃裴氏、世子张曜灵、幼子张玄靓、长宁侯张祚、宠臣赵长、尉缉等人都在病榻前，等着张重华留下遗言。

又指着自己的妻子、母亲：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