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用大清的价值观去看大宋,没毛病(1/2)

按照李郁的部署,

林淮生会尽快把火枪队的指挥架构清晰化。

队长,棋手,鼓手,

以及一旦战死,队内替补的顺序,都要确定下来。

腊月20,

得月楼被包场了。

西山煤矿,其实应该叫长兴煤矿的第一次年底股东分红大会,

在这召开。

外面是寒风呼啸,积雪过靴子。

里面温暖如春,酒菜香气扑鼻。

李郁没有来,范京主持的。

他在一楼大厅,用红绸盖着银山。

所有人进来的一瞬间,都失神了。

因为,

这最薄的红绸子,啥也遮不住。

就连老眼昏花的震泽县丞,都瞧出来了,这下面盖的是银子。

四个持刀护卫,

站在银子的四周,防止有人发疯。

开宴之前,

范京决定先分银子,不然这酒喝着没滋味。

“诸位老爷,都是我维格堂的老友。”

“老天爷不做美,太湖上冻了,李爷被封在西山,来不了。所以今天,我接班了。”

哈哈哈哈,

一群人笑的很开心,看着穿官袍的范京,觉得特顺眼。

自己人。

……

唰,

范京用力一扯红绸,

众人齐刷刷发出一声哇的惊叹,眼珠子溜圆。

银光闪闪,世上最美的景色。

一个账房开始大声念:

“吴县户房,王老爷,800两。”

“元和举人,张老爷,500两。”

~

念到一个,就上去领取银子。

并在股东分红册子上,签字!

当然了,银子这么重,不干农事的老爷们肯定是拿不动的。

有人帮忙,装箱上锁,

等宴后,找马车运回家。

钥匙,自然是本人保管着。

最后,

范京还意味深长的说道:

“县尊,府尊,还有其他尊贵的老爷们,是私下送上门。望诸位见谅。”

“咱们特别理解,为尊者讳嘛,不忍沾染铜臭。”一个胥吏红光满面,吆喝道。

……

“喝酒,为了友谊。”

“为了更好的合作。”

“为了李爷。”

一群士绅,胥吏,兴奋的举杯狂呼。

因为,

李郁实在是会做人,手面大方。

这分红,非常豪气。

吴县户房王书吏,

就悄声和旁边的人嘀咕道:

“老夫是账房出身,昨儿算了一天,李爷真没赚多少。”

“真的?”

“李爷自己至多拿了1成。其余的利润,都分了。”

嘶,

几人端着酒杯,都愣住了。

一句“他是不是傻”,差点脱口而出。

“李爷,厚道人啊。”

“皇上万寿无疆,李爷天天健康。”

众人感慨,碰杯狂饮。

范京左手酒壶,右手银杯子,挨桌的敬酒。

所到之处,

士绅胥吏们,阿谀奉承之词如春风扑面。

吹的人晕乎乎,这感觉忒好了。

“范老爷,这分红,以后还有吗?”

“有,必须有,年年有。”

范京豪气的一挥手,

此时他终于明白了,权是最好的那啥,真正的含义。

环视四周,

大声的说道:

“李爷说了,只要他在一天,诸位朋友,年年在此相聚。”

……

到了下一桌,

他突然对着其中一个胖子说道:

“赵典史,你的手下可不厚道。”

“范兄,咋了?”

“4天前,你的手下在城门口拦住我维格堂的车队,说是抚台大人严令,车马入城必须严查,以防有人滋事。咋?当我维格堂是白莲教啊?”

屋里的气氛,

一下子冷了几度,众人都瞧着胖乎乎的赵典史。

他是元和县典史。

“范兄,几个不懂事的兔崽子,回去我就整他们。”

“咋整?”

范京,借着酒劲,盯着赵典史,如同狼一般。

赵典史心一横,说道:

“我砸他们的饭碗。”

“好,够兄弟。”

范京一拍桌子,

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喝光。

又倒过来,以示诚意。

赵典史,也来了劲。

一口气倒了三个杯子,接力喝光。

引来众人的狂呼叫好。

……

气氛热烈,巅峰时刻,

范京突然扯开官袍,大声说道:

“咱们这些人,有钱同赚,有难同当,岂不快哉。”

“只要在场的诸位齐心,这苏州府谁也奈何不了咱们。”

“范大人说的好。”

“可如今竟然还有人私下传闲话,说李爷有反心?要造反?”

“这表面是攻击李爷,实则是想砸了咱们在场所有人的好日子。”

范京的这句话一出口,

瞬间全城愕然,所有人都停止了说话,直愣愣的瞧过来。

心想,

老范,你是真喝多了,这种话也敢公开讲?

然而,范京一甩手:

“老王,这么好的日子,换成伱,你造反?”

王书吏摇摇头,笑道:

“李爷手里成千上万的银子花着,大宅子住着,黑白两边都给面子。这样的日子,造哪门子反?”

“王大人说的是,自古造反的那都是穷鬼。”一个士绅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

立即获得了众人的认可。

一个举人说道:

“水浒里说的很清楚,为啥上梁山?是为了招安当官嘛。宋江嫌弃押司官太小,给个知县当当,他舍得上梁山?”

众人连声附和,

用大清的价值观去看大宋,没毛病。

今天在场的都是聪明人,知道改朝换代仅仅是改朝换代。

2个时辰后,

醉的一塌糊涂,没几个站着的。

得月楼掌柜的,

连忙唤来小厮:

“把附近几条街的车马行,都雇来。”

……

一辆辆马车,

把醉酒的人,和银箱一起送走。

范京喝了两碗醒酒汤,才算是回过了神。

他和身边的李大虎抱怨道:

“我今日才知道,混官场最要紧的学问,是喝酒。”

李大虎是李郁的义子,

路边为葬父自插草标的那个少年,年前,把父母的坟迁了。

迁到了上方山,正经的竖了石碑。

买了一口上好的棺材,还请了和尚做法事。

最近,

他在范京的身边,负责保卫。

李郁说,最近局势越来越紧张,范京是重要人物,不能有失。

因而,

给他增派了4人的护卫,以娘家家丁的身份出现。

“为什么要喝酒?”

“上官赴任,要喝接风酒。上官高升,要喝欢送酒,上官娶妾,要喝喜酒,上官爹死了,要喝丧酒。”

李大虎突然问道:

“那上官若是被罢官了呢?”

范京噗嗤一笑:

“我泼他一脸酒。”

李大虎笑的很开心,不过以他的阅历,还听不懂这里面的含义。

范京洗了把脸,

开始复盘,将过程详细写入信中,让人送到西山岛。

他说的那些话,

是故意的,目的是让这些人打消心中滋生的疑心。

哪怕是半信半疑,也能多争取一些时间。

李郁,在骨干分子会议上,

强调了三遍,时间!时间!还是时间!

多一个月,就多一份胜算。

李家军,

缺乏坚城堡垒,待开春,他就要迫不及待的开始筑城。

……

至于说,

如何在官府的眼皮子地下,大摇大摆的筑城。

三十六计之,瞒天过海!

那是后话。

福康安,朱珪,黄文运三人联名写折子,禀告乾隆腊月里的这桩民乱。

这一次,

倒是分歧不大,都觉得大事化小比较好。

这种时候,给皇上心里添堵,不是好臣子。

春秋笔法,丧事喜办。

把弹压民乱,写成了满城搬迁过程中,一些刁民趁乱闹事,导致了短暂的混乱。

自愿搬走的百姓们,都自发的指责这些刁民没有大局观。不理解朝廷。

后来官兵介入,肯定了百姓们的做法,

总之,搬迁进程很顺利。

百姓们都度过了一个安宁祥和的除夕,

手里捧着朝廷的银子,嘴里吃着官府发的猪肉,感慨遇上了好皇上。

朱珪微微脸红,可还是问道:

“抚台大人,就这么定了吧?大过年的,以和为贵。”

福康安还未来得及点头,

只听得外面一阵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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