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第一百六十九章(2/5)

公子梵看了她一眼,温声道:“有点事耽搁了,今夜与你见过面后,我就得立即启程。”

“什么事耽搁了?”尹秋下意识问出这句,问完又觉得这话不妥,便紧接着道,“宫里出了事,父神通广大,不知可有听闻?”

公子梵将视线落在尹秋手上,闻言反问道:“何事?”

“上次相见,我曾经和您说过,宫里的细作是无悔峰的陆师姐,”尹秋说,“我们搞错了,陆师姐是被冤枉的,真正的细作其实是大师姐叶芝兰,父知道这个人么?”

公子梵略一思量,答道:“听说过,是谢宜君那位座下首徒?”

“正是,”尹秋说,“小七是她,吹笛人亦是她,还有泄露地底机关图纸的人也是她。”

“图纸也是她泄露的?”公子梵收了手,仍是没看尹秋,“她与如意门有什么仇?”

尹秋叹气:“她与如意门半点仇怨也无,她仅仅只是为了对付师叔,才会帮南宫悯灭了如意门,不过她已经死了,掌门本想将她活捉,再问出那些暗卫弟子背后的主谋是谁,可没想到那人一直在暗中观望,还越过我们所有人把她杀了。”

寒风流连在门口不肯离去,没有点灯的沉星殿在这风声里显得更加冷清。公子梵听完尹秋这番话未作点评,只是问道:“你的内伤倒是有所好转,但我见你这手上又多了不少外伤,怎么弄的?”

尹秋担心满江雪会突然回来,便将那日所发生的事同公子梵简要概述了一遍,她心里不大太平,讲完便又将公子梵带到了西侧的窗前,道:“长话要短说,我还不知师叔何时回来,你若是听到响动,待会儿就直接跳窗走,千万别被师叔撞见了。”

公子梵见她慌慌张张的,不禁笑道:“说了让你放宽心,她不会那么快回来的,不必害怕。”

发觉他听完自己的话反应很是平静,尹秋多少觉得有些奇怪,问道:“我说了这么多,父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公子梵看着她手上的伤势,埋头道:“这叫处变不惊,人都已经死了,惊讶也无用。”

尹秋顿了顿,又说:“可我还提到了我娘……这个您也不惊讶吗?”

公子梵沉默片刻,叹气道:“也许是因为我早就猜到过曼冬已经不在人世了,所以你方才提起她被那人暗算,我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他说完这话,摸了摸尹秋的脸,“人死不能复生,痛惜也是枉然。如今最重要的是你,只要你没事,那就什么都好。”

他脸上的面具泛着零星冷光,使人无法分辨他现下到底是何表情,尹秋看着公子梵,心底在这一刻无端生出了些难言的异样感。

她原本以为公子梵听说沈曼冬已死的消息后会大受打击,所以她方才叙说此事时还格外小心翼翼,也极为斟酌用词,可没想到公子梵居然这般平静,他甚至没有表露出分毫的心痛和惋惜。

这合乎常里吗?

一个深爱沈曼冬那么多年还对她女儿百般照拂的人,在听说她的死讯后怎么会是这样淡然的反应?

对于沈曼冬的死,尹秋纵然也早有心里准备,但当她亲耳听到时仍然觉得天都要塌了。她一方面觉得意料之中,另一方面却还是无法接受,她和公子梵对沈曼冬的感情虽然不能混为一谈,但从她认识公子梵起,尹秋就知道他对沈曼冬有多痴情,他甚至为了沈曼冬终身不娶,这样一个用情至深的人,不论怎么想,他都不该是眼下这般的冷静。

尹秋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是思索良多。

要么公子梵的确如他口中所说,他是早有预料,所以当下并不感到多么意外,要么他是在此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沈曼冬已死的真相,所以他才半点也不吃惊。

前者如何,尹秋现在无法判断,但倘使是后者,那么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是在如意门事发当年,还是在叶芝兰把她关起来的那天夜里?

有关沈曼冬的死,叶芝兰在崖边未曾提过,如若公子梵不是在多年前就知道了,那就只能是在那天夜里亲耳听见的。

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在暗中目睹了一切,而这些天来所发生的种种事件,他其实也无比清楚,根本无需尹秋转述。

所以他先前说因为别的事耽搁了没有去魏城,指的就是叶芝兰这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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