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4【朕,允了!】(1/2)

时值夜幕降临,斥候来报,西军军营拿下。

韩桢站起身,下令道:“全军发出,前往营地!”

大军开拨,前往十里之外的军营。

待来到军营后,全军休整。

却说张俊逃脱追杀后,一路收拢残兵。

时值午夜,终于带领七千残兵赶到禹城。

“来者何人?”

城楼之下,守军面色警惕的大吼。

张俊此刻无比狼狈,骑在马上高喊:“吾乃张俊,速速打开城门!”

“张将军?”

此刻,借着火把的映照,城楼上的士兵认出了他,赶忙派人去通报。

不多时,辛兴宗迈步登上城楼。

当看到张俊狼狈慌张的模样,以及身后那群残兵败将,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忙问道:“发生了何事?”

张俊语气苦涩道:“今日我等与青州反贼决战,不敌大败,杨都统、韩世忠等人皆被俘。”

“啊?!”

辛兴宗悚然一惊,又问:“其余人呢?”

张俊苦笑道:“哪还有其余人,只有俺领着数千人逃脱。”

杨惟忠被俘,五万西军只剩下数千人,这让辛兴宗心中无比惊骇。

“一路奔波,快且打开城门,让我等进城。”

张俊说罢,咽了口唾沫。

这一路为了躲避追兵,可谓是拼了命的逃跑,一个个累得筋疲力竭。

闻言,辛兴宗沉默了片刻,高声道:“劳请张将军在城外凑合一夜!”

张俊面色一变,怒斥道:“辛兴宗,你胆敢辱我?”

辛兴宗与张俊没甚仇怨,甚至关系还很亲厚,于是温言解释道:“张将军恕罪,非是辱你,而是这城门开不得,梁总管还在城中,若青州反贼尾随其后,或乔装打扮混入残兵之中,待城门打开,杀将入城,本将可担不起这个责。”

如果来人换做韩世忠或吴玠,那他恐怕就没这么客气了。

“哼!”

张俊也知晓对方说的有道理,轻哼一声后,说道:“既然无法开城门,可送些军帐和吃食下来,否则天寒地冻,将士们如何能挺过去?”

辛兴宗笑道:“此事好办,张将军稍待,俺这就命人去取军帐和吃食!”

“有劳了!”

张俊拱了拱手,命麾下士兵开始安营扎寨。

吩咐麾下之后,辛兴宗急匆匆的下了城楼,一路来到城中唯一的酒楼之中。

酒楼灯火通明,梁方平正独自饮酒。

作为一个太监,梁方平自然不好女色,却尤为嗜酒,钱财都是其次。

哪怕在宫中当差之时,一日三顿都不曾少了酒水。

见辛兴宗回来,他立刻招呼道:“来来来,陪俺喝几杯。”

辛兴宗哪有心思饮酒,神色慌张的禀报道:“总管,杨惟忠败了,被反贼生擒,五万西军只有张俊率数千参军逃回,如今就在城外!”

“哐当!”

梁方平手中酒杯跌落在地。

后背起了一层白毛汗,瞬间醒了酒。

待回过神,他赶忙问道:“反贼可杀来了?”

辛兴宗答道:“这倒没有,否则张俊也回不来。就算杀来,城中有一万将士,仗着城高池厚,短时间内也打不下来。”

“呼!”

梁方平先是松了口气,旋即慌张道:“此地不能待了,反贼即便今夜没杀来,明日恐怕也会杀来,届时城破之日,就是你我丧命之时!”

禹城先是被黑山贼劫掠一空,接着又被张迪残部祸害了一遍。

等到杨惟忠打下禹城的时候,就只剩下一座空城。

城中粮草也只够十日,如何能守得住。

辛兴宗心头一动,试探道:“梁总管的意思是?”

“明日一早就走,退守大名府!”梁方平拍板道。

“这……如此一来,相当于将济南府拱手让给反贼,若陛下怪罪……”

辛兴宗到底是胆子小。

当初南征之时,方腊明明已经穷途末路了,领着十几个亲卫躲进山洞里,就这他都不敢去抓。

“哼!”

梁方平冷哼一声,阴恻恻的说道:“就算陛下怪罪,那也是他杨惟忠担着,与我等何干!咱家与童国公都是从宫里出来的,伱也算是自己人了,听说那张俊与你颇为亲厚?”

辛兴宗立刻会意,这是要统一口径。

十万西军惨败,如此大事,官家就算再蠢也不会听信梁方平的一面之词。

但加上他辛兴宗与张俊两位仅存的将领,可信度就高了许多。

念及此处,辛兴宗躬身道:“梁总管请宽心,张俊那边,俺自会去劝说!”

“嗯!”

梁方平满意的点了点头,此人虽胆小才疏,但却是个通透人,难怪能成为童贯的心腹。

“你去通知将士们,明日一早便走!”

“末将这就去!”

辛兴宗转身正要走,却又被梁方平叫住。

“等等!”

“梁总管还有何吩咐?”辛兴宗顿住脚步问道。

梁方平提醒道:“叮嘱那些个丘八机灵些,莫要被反贼摸过来了。”

“得令!”

……

翌日。

一大早,禹城城门洞开。

梁方平率领剩余的两万西军,仓惶离去,直奔大名府而去。

历城。

李黑虎起的很早,一身戎装,迎着寒风,站在城楼之上。

一双凤眼遥遥看向远方,微微出神。

西军败了,还是惨败。

她虽未亲眼看到,不过昨日傍晚,却看到四千余玄甲铁骑直奔西军大营而去。

寅先生披着熊皮大氅,站在她的身后,神色复杂。

几个月前,韩桢只占了一个小村子,手下兵卒不过千人。

时至今日,却大败西军。

尽管他早先时就觉得韩桢是一条潜龙,可还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咚咚咚!

沉重的行军鼓声,从远处传来。

李黑虎心中一凛,来了!

远方,一道黑色的人潮出现在视野中。

清一色的黑漆山纹甲,在朝阳下反射出阵阵寒光,无形的煞气汇聚在一起,压得人喘不过来。

前阵四千五百骑兵,人马俱披重甲,只看一眼,便让人心生惊惧。

见到这一幕,寅先生叹了口气,语气感慨道:“西军输的不冤!有此强军,便有了争霸天下的资本。”

片刻后,大军行至城外八百步,停了下来。

看着城楼上寥寥几人,韩桢作势要架马上前。

老九一惊,赶忙劝阻道:“县长莫要涉险,恐有埋伏!”

“无事!”

瞥了眼李黑虎,韩桢摆摆手,独自打马上前。

老九心中虽无奈,但也只得率领亲卫跟上。

一直行到距离城墙五十步时,韩桢勒住战马,缓缓开口道:“我只说一次,开门受降,饶你不死。否则城破之日,黑山寨上下,杀无赦!”

语气中的森森寒意,让城楼之上的众人如坠冰窖。

孙志紧紧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惧意。

李黑虎紧紧盯着下方那道英武霸气的身影,用清冷的语气说道:“韩二,上一次你避战不出。这一次,可敢与我一战?赢了,我自会开城门。若是输了,就拿人命来填罢!”

闻言,一众亲卫神色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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