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 钓林墨的鱼饵来了(1/2)

齐山上的火烧了足足一整夜,即便是天亮后,也依旧可见那些粗壮的树木在冒着浓烟。

中军帐内、帅椅上的袁谭神情沮丧,像丢了魂一样目光呆滞。

这一仗,两万人被烧的只剩下四千多人回来,而且回来的人里还有不少是重伤员。

可是吕军呢,什么也没损失,别说山头上的守寨军了,甚至连出去劫粮的部队都没找到,他们只是放了一把火就跑了。

到现在,他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吕军何以能像早就知道了要自己的计划一样全部都处理的极尽完美。

“定是我们军中出了奸细,否则山上的吕军不可能如此应对,请公子彻查啊!”辛评红着眼眶哽咽道。

好吧,一口气这里接近两万人,对方近乎零伤亡,这种伤亡比例放在历史上都是罕见的,辛评觉得自己要被钉在耻辱柱上了。

“从头到尾张扬和他那十几号人都没有离开过营帐,是我的人亲自监视的。”文丑冷冷的说了一声。

有内应,不就是怀疑张扬吗,别说他根本不知道这个计划,就算知道又有什么用,他都没机会出门好吧。

“仲治也没说是张扬,许是他人也说不定。”

辛毗帮着搭了一句腔就被文丑嗤笑了一声,“知道计划的人都在中军帐这里,先生擦亮眼睛看看是谁吧。”

他们的争论声袁谭充耳不闻,整个人像被抽了脊梁骨一样瘫软无力。

两万军,那可是两万大军,就这么没了.

白马城里颜良也折了一万多人,但那可以有一定的说辞,首先就是他颜良自己有勇无谋、目空一切,竟然不下寨。

再者,曹军毕竟去了几千精锐甚至动用了虎豹骑和虎贲双雄。

最关键的一点,不是由袁绍亲自指挥的。

而这一仗,袁谭是直接指挥人,所有的过错都要记在他的头上,这一件事一旦传到西面战场,就算袁绍能够不追究,凭借着袁家兄友弟恭的和睦关系,好弟弟袁尚也不会当哑巴。

这一场大火烧的不仅仅是两万大军,还有自己前途性命。

他很清楚,一旦袁尚真的当上了世子,这个哥哥肯定活不了了,因为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只要自己上位了,那就是此弟不宜久留。

事实上,这也是历史上为什么北国内战的时候袁谭要联合曹操来对抗袁尚,因为他觉得在曹操手底下至少能保个富贵终生,落到袁尚手里,那就是死路一条。

怎么办.

怎么办!

许是想的太多了,许是真的伤心了,袁谭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

“公子,眼下局势不利,且地形处于被吕军夹击之下,还是快些撤回大营去吧,我军拥兵二十万,便是折了一阵,兵力依旧三倍于吕布,只要公子能重镇旗鼓,笑到最后的必定还是公子啊。”

田丰语重心长的提醒。

一开始他就很不赞同进入对己方极为不利的地形里作战,可事情已经发生,作为谋士,他要鼓励袁谭振作起来。

毕竟,兵力优势还是在摆在面前的。

显然,田丰的话确实起到了作用,袁谭似乎也反应过来了,对啊,只要我取得了最后的胜利,那前面折了一些人马,也是可以接受的。

人们总会记住你最光芒四射的瞬间从而忽略背后的不堪,这是人的天性。

虽然田丰一贯来的用兵方略太过保守与求稳,对于急于立功的袁谭很不受用,可走到今天这一步至少证明了一件事,田丰说不要在这里与吕布争雄是对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调整着自己的心态,若非我急于求成,本不该落今日之大败,需当引以为戒!

随后,他环视众人,武将们一个个愤慨的等着辛家兄弟,记恨着他们明明献计不成还要诬陷有人走漏了风声。

辛家兄弟又是多年来一直扶持袁谭的,自然不能因为这件事对他们穷追猛打。

袁谭很快就想到了安抚两边的办法,他站起来走到文丑等人面前,沉声道:“此次用兵乃我一人之失,与旁人无关,还望诸位将军莫以此计较。”

作为掌权人的袁家嫡长子这么说了,几人便是心里不忿也得卖个面子。

袁谭又走向辛家兄弟,叹了一声,“闻听林墨其人心术、城府、谋略皆百年罕见,先生之计固然是滴水不漏,可林墨也是极为狡猾之辈,八成是让他侥幸识破,后续我们自当谨慎。”

“林墨自己在齐山,大纛却在山下,确实狡猾。”有了台阶后,辛评赶忙爬了下来。

昨天晚上的火烧齐山看似粗暴简单,但中间涵盖了几层迷雾都被识破,这手法之高明本就不是常人能做得到,思来想去除了林墨也没别人了。

他们这么想也无可厚非,老阴货本来就苟,而在光芒耀眼的林墨面前,就显得更加微不足道了。

谁会愿意相信这件事是由一个无名之辈主导的呢。

真就是知道了他们也更愿意相信这是林墨教的。

“我军经此一败,军心受挫,加之齐山迟迟不能拿下,我意先退回后方大寨做休整,待时机成熟,再一举歼灭吕布!”

走到这一步,袁谭已经意识到自己贪功带来的危害,确实应该主动让出这不利的位置。

吃一堑长一智。

不过这番话还是要说,因为文丑也是一直不赞同撤军的。

这样也好,借着这场兵败退出这狭小的通道,让自己大军的优势得以发挥出来。

文丑迟疑了片刻,心有不甘,却也知道当前局面不好硬刚了,只能拱手作揖,“喏!”

他一开口,身后的赵睿等人也纷纷领命。

袁谭有些无奈,如果是在自己父亲面前,他说一这些武将是不敢说二的,可自己却.

除了威望不足外,袁谭总是认为这跟自己没能接上世子大位有着莫大的关系。

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已经成了。

待得众人离去,袁谭把田丰留了下来。

“先生,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可否言明接下来该如何做打算。”

将士们和辛家兄弟离开后,袁谭又萎了下去,有气无力道:“我始终觉得,只要吕布不离开这个通道,我们的兵力优势根本无从发挥,如此对垒下去,旷日持久,何时可得中原。”

见袁谭能单独留下自己来问计,田丰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先前小胜了一场难免有些飘了,这一巴掌能把他打醒也不错。

“不瞒公子说,在下也觉得只有把吕布引诱出此地,方可快速破敌。”

“莫非.先生已有办法?”袁谭试探着问了一句,眼中满是希望。

“公子,其实在下对林墨有所猜测,不过一开始不敢妄言。”

田丰捋着短须,认真的分析了起来,“在下怀疑,一开始那场中伏本就是林墨有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进军驻扎,所以他才会提前抢占了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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